作者 / 楊鴻江
今年,美國總統歐巴馬18日祝賀所有過華人新年的民眾佳節愉快,他說一直記得在夏威夷長大時,看到的中國新年遊行和煙火。在不忘闡述自己的移民改革的同時,稱不管你是過公羊年、山羊年還是綿羊年,願我們都盡一己之力向前邁進。
這是洋人的幽默,英文媒體為羊年的羊是山羊還是綿羊爭論不休。民俗學家說:「到底是使用山羊還是綿羊?並不重要,因為這個生肖被選中是基於這個漢字的吉祥內涵,不是特定動物。羊是漢字『祥』的一部份,『祥』意味著吉祥。它也是漢字『善』的一部份。因此羊是祝福和幸運的象徵,代表著美好事物。」專家說:「羊更多的是在中國民俗學當中扮演一個正面的角色。1500年前的寓言描述,五隻羊嘴裡叼著糧食拯救了廣州城遭受多年大旱的人們。因此廣州是廣東省省會,被譽為羊城。自從羊入廣州之後這個城市享有風調雨順。」春秋戰國時代,王禪老祖鬼谷子給學生龐涓下山的畢業贈言:「遇羊而榮,遇馬而卒。」顯見,自古來,羊和人類的生活息息相關。
今年,大年初一我陪孫女到附近芝山岩惠濟宮拜拜,芝山岩有2個入口:一是有百餘陡峭的石階,是日本時代參拜神社的正門,現在人煙稀少,神社不在,只存決定台灣命運的伊藤博文為教學喪命的老師而寫碑文;另一入口專供惠濟宮遊客和來拜拜的信徒,蜿蜒拾級而上。由於我沒有拿香隨拜的習慣,我選擇在廟外,行不由徑隨處逛逛。廟旁是懷古園,看到一些日本大正時代斑駁的石碑。此時,傳來廟裡在春節特別播放的北管音樂,聽到那高亢的唱腔,使我想起小時候在鄉村過春節,村子廟前有現場演奏北管。現在現場演奏已不流行,全面改以錄音帶放送。錄音帶的音效對我這個音樂外行來說也許沒有差異,但是,我總覺得缺失那個氣氛和年味,如今失而不復,失去才知擁有的可貴。
今日芝山岩走春,無意間聽到舊時諳的北管,一度使我的心情起伏,彷彿我回到從前在鄉下在廟埕追逐的兒童。昨讀瑞典諾貝爾獎主辦單位讚揚2014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法國作家莫迪亞諾:「他用記憶的藝術,喚起最難捉摸的人類命運。」造化會弄人,往事只能回味,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我抬頭仰望天空,閒雲飄忽,坐在懷古園小憩欣賞碑文,腦海浮上我喜歡的一首詩王鏊的詩(真適園梅花盛放):「花間小坐夕陽遲,香雪千枝與萬枝。自入春來無好句,杖藜到此忽成詩。」因而記下這個浮生半日的春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