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洲,文字絕對不只是文字;在中國,每個朝代都曾有過文字獄:輕者流放,重者抄家(也就是皇帝搶走你家裡所有財產)滅族(也就是皇帝與他的走狗們把你的家人砍頭凌遲水刑掐死燒死五馬分屍,從你的老祖母祖父到你出生不久在地上爬的小孩一個都不剩),甚至滅九族(把剛剛提到的待遇施展在你叔伯阿姨堂兄弟姊妹外甥姪女身上)或十族(連你的學生一起殺光);而在日本,幾個鑄在銅鐘上的字就讓德川家康找到滅掉豐田一族的藉口。
文字,從來就不只是文字。 為什麼筆者要大費周章解釋幾個名詞?因為我們常常在歷史課本甚至日常生活中聽到這幾個名詞,因而麻木到無法想像濃縮在這幾個字裡的千年血腥恐怖悲慘哭喊尖叫與仇恨,也忘記了封建王權政體的恐怖,還會笨笨地跟著一些既得利益者高唱中國帝制文化的美好。 而也因為文字不只是文字,當某些媒體或文人跳出來討論總統府春聯上的兩個字時,有些人注重的是語言的正確性,有些人卻希望利用這兩個字來強化某些既有印象,像是本土化或本土政權就會導致忘本忘祖、中文不好、道德淪喪、甚至還可以扯上新竹中學師生扮成納粹時,我們也不用太訝異。反正對於有些人來說,本土化就是一切罪惡的起源,從習大大肚子痛到川普當選、同性戀平權運動興起、中國霧霾朦朧都可以怪罪在本土化與本土政權頭上,這兩個字不過是另一種文字獄與政治鬥爭的藉口罷了。
時代演變以及科技與媒體的演進導致全世界的學生語文程度都不佳、抑或是當年漢字在台語客語與日語的運用換字(如漢字在香港廣東話中的變異)等這些學術討論方向,都不在高唱血緣重於一切的他們的考量中;因為項莊舞劍,本來就不是給周遭的人看舞姿是否正確,而是為了要直取劉備,再次啟動強化既有印象的汙泥戰。
總統府實不需大費周章地解釋,被這樣的風向牽著鼻子走,只要提到引用來源,以及歡迎這樣的討論讓大家再次重視賴和與眾多台灣文學前輩的著作即可。老實說,除了一些台灣文學研究者外,所有批評的人真的都看過賴和的書嗎? 這樣的雞毛蒜皮小議題會在台灣極度敵視新政權的媒體與意見領袖的處心積慮下,會不斷再發生,新政府不應再浪費時間降低高度一一回應,有太多更緊急重要的議題等待處理,更何況,說來可悲,過了兩天,搞不好大部分批評者連賴和是誰都忘了。就筆者而言,我對馬英九到底有沒依照承諾捐出半薪還比較有興趣,不過某些人會希望你我趕快忘了這件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