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雖然颱風攪局,但筆者依舊回家過節,在風雨中的國光號,我百般無聊地划著手機看著臉書,看到中華兒女最後希望王炳忠,大讚中國在中秋節發射的天宮二號與其航太工業之強大,也挖苦台灣人對此不重視的程度,在他強大祖國如虎如狼的中國,我們台灣根本是毫無意義的螞蟻。
對啊,台灣兩千四百萬人住在只有3.6萬平方公里的小島上,對他的十三億人口住在世界前三大土地,我們根本渺小,更別說80年代之後,經濟一路超英趕美的中國,沿海一線城市都已經讓台灣看不到發展車尾燈了。每學期來來去去的中國學生們,都分享他們家鄉都市發展中的美麗照片,更別說他們每年出國旅遊的照片。台灣學生根本沒辦法跟他們相比,還有國家政策領導的一帶一路策略,傾一國之力在第三世界國家大肆建築基礎建設,試圖把自己國家的信心帶向其他國家。
看似一個人人充滿自信、都市滿是建設、經濟發展超越西方國家,更別說飛向宇宙,浩瀚無垠的超越美國NASA的中國CNSA航天計畫,哇,你們這些台包子還不一個一個自動跑來當個光榮的中國人啊?
不過,我想我們這些台包子,應該沒有機會可以成為偉大的中國人;甚至說,我們不想成為偉大的中國人。
現在的中國根本就是兩蔣時期的台灣,經濟一眼望去一片榮景,但是一次股市小跌就有人跳樓、建設發展欣欣向榮,但是許多都是不耐颱風地震的豆腐渣工程、沿海城市人人富庶安康,但是內陸城市卻有楊改蘭迫於無奈、貧窮與絕望,最後殺了自己親生小孩。
在中國稱為「楊改蘭事件」,主角楊改蘭住在中國甘肅省康樂縣, 28歲卻有了四個小孩。就在今年8月26日晚上六點多,她用斧頭砍死了四個小孩,還逼他們喝了農藥,然後自殺身亡。老公回家以後,默默的把還沒死的小兒子抱著往村口跑,半路孩子也斷氣了。他把兒子抱回家,在與鄰居處理完一家五口喪事之後,八天後在家旁邊的樹林中自殺。
這件事引發了一個「盛世螻蟻」之說,好像一個強盛帝國,百姓就像螞蟻一樣,日日夜夜工作,背負著國家的強大,但又只能拿到極低的報酬。依據報導,楊女是一家六口只能依靠其丈夫李某英外出打工的三、四千元人民幣過活,再加上中國的扶貧補助,至少讓生活可以勉強撐過。但也引發一個問題,中國長久以來的一胎化政策,雖然目前早有放寬許多,但是在中國,你是第二胎,你是生理上的人,不過在中國法律上你父母沒有幫你付社會扶養費,俗稱超生費或者超生罰款,就不是法律上的人,也就沒有法律上的權利。
既然法律上不是人,那就不能領扶貧補助了,要領就必須要補繳超生罰款。超生罰款,各省不一,在BBC報導中,2013年7月,浙江律師吳有水曾經向31個省市申請社會扶養費相關資訊公開。9月,14名女律師亦聯名向中共審計署申請「社會扶養費」資訊公開。截止2013年底,在外力促使下,有24個省公布了2012年度社會扶養費徵收額,總數為200.98億元。由此推算,每年社會扶養費的徵收額可能達250億元甚至更高。同年,中共國家審計署公布了甘肅、陝西、湖南、湖北、四川、河北等9省市45個縣社會扶養費專項審計報告。從2009年到2012年5月底,9省市45個縣共向30餘萬人徵收約27.8億元的社會扶養費,人均9,266元。
幫楊改蘭算算看,一家六口用一年台幣15,000元過活,政府與民間沒有幫助他們,反而還要他們補繳約46,000元罰款,而且不繳就沒辦法過活,請問這樣的狀況下,繳了是死,不繳也是死,生為中國人,何其悲哀?
有人說,今日中國是一個天平,一邊是酒池肉林,另一邊是衣不蔽體,而中國媒體與台灣親中媒體極力把酒池肉林的一面蒙騙人們,而把衣不蔽體的大眾趕到月球的陰暗面,這件在中國媒體用特大的故意殺人案醒目頭條標題吸引全球注意,但在不到一個月後,官方對幾位官員做出大小不一的行政處分,這件事情起於喧囂,最終結束於沉默。
在台灣也許也有跟楊改蘭一樣的貧苦人家,但在台灣,生為人,生為台灣人,至少都有活下去的權利。也許政府不是像中國一樣的大萬能政府,但是至少在經過反映之後,官方與民間都會伸出援手,更不會要求因為你的出生,而去要求你要先繳一筆費用,證明你是人,才會幫助你。
今天也請中華兒女最後希望王炳忠先生,除了仰望高飛宇宙的天宮二號,也要低頭看看在中國廣大且依舊窮困潦倒的無產階級,這些人曾經扛著中共上巔峰,但也把自己淪落變成動物農莊裡面任勞任怨,卻死於非命的馬匹拳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