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總統誓言要「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 」,要能如此,當然要美國在經濟上、軍事上、地緣政治上、都要美國第一,全世界無可匹敵。
所以,川普總統要加拿大成為美國第五十一州,要買下( 或併吞)格陵蘭島,要收復巴拿馬運河,你我可不要認為他是狂人狂語?他是深謀遠慮,頭腦清楚冷靜的很!
你我也不要以為川普在美國建國歷史上,獨出一幟,沒有前例。還記得一次世界大戰前,美國剛有力量成為世界強權時,有一位總統名叫 TD Roosevelt , 華文稱他為「老羅斯福總統」,和日後同宗當過4任總統,帶領美國度過三十年代的「經濟大蕭條」、二次世界大戰,赫赫有名的 FDR「小羅斯福總統」各領風騷,互相輝映 。
TD Roosevelt 老羅斯福是位拳擊手,酷愛到非洲打獵,狂人狂語,雄壯威武,政治上翻雲覆雨,屢出奇招。川普總統和老羅斯福總統的性格、行事有些類同。川普總統不算是奇怪的「突變」。但他絕對是從二次大戰以後,美國政界、知識界、大眾輿論、平權主義 、民主黨、尊奉為圭臬的左派自由主義、社會主義,所面臨的最大逆流和反動。
歷史上好像沒有過美國總統和其幕僚、盟友,公開聲明支持歐陸的極右派力量。七十年代當意大利和法國共產黨在大選中可能囊括三分之一的選票時,據說CIA有過一些「小動作」;對於智利左派政黨贏得大選,和在阿根廷左派力量的洶湧興起,美國政府中的黑暗勢力,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反制。私下卻說:這是不得不然的「權宜之計」,「壯士斷臂」以絕後患,才是真正的理由。
今日美國政權當道,不會有人再偷偷摸摸的說是「權宜之計」,還是以「人權」作為托辭,遮遮掩掩。坦白的說,國家政策就是「權力」和「利益」。風行數十年季辛吉的大國間的「權力平衡」的戰略,考慮的主體就是 power。幹嘛尼克森、季辛吉要訪中?今日為甚麽川普總統要「和俄抗中」?理由也很單純,美中權力失衡,現在要擺正過來 !
如果說,這也是美國面對的季辛吉「權力平衡」不太理想的另種樣貌,也未免太輕視美國右派主義興起的主因。右派主義只是 「民粹」和「民兵意識」?民主黨的左派自由主義和社會主義,仍然放之四海而皆準?地球是平的 ,移民的種族混合論,全球主義 ?自我身份僅需自我認定,顯然沒有注意到美國右派運動是有其追求的文化主體的意識,和政治策略的謀畫。
川普的政治盟友為甚麽會不諱言,公然支持歐陸激進右派政黨。例如說:在德國支持極右的「另類選擇黨」,而和中間偏左執政的「社會民主黨」為敵 ?令德國總理蕭茲氣憤難當。事實上,川普是要以歐洲右派對付俄羅斯的擴張主張。有些歷史疑難是不能問的;例如,希特勒心中的首要敵人是蘇聯還是大英帝國?問這問題一定要先問二次大戰初,德國為甚麽不一擧全力摧毀敦克爾克三十幾萬援法的英軍,卻讓它能安然渡過英吉利海峽,撤回到英國?
這些在美國國內政治仍然是taboo。這也為甚麼川普總統在第一任內,為了暗中「和俄」,必須平撫強烈反俄的猶裔勢力,承認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首都。作者不太相信川普所說:假如他第一任後,沒有敗給拜登,就不會有烏俄戰爭?普丁的狼子野心,川普的表面和俄,綏靖退讓,就能消除的嗎?
扶植歐陸極右派政黨以「中和」、「對抗」俄國的擴張,顯然川普是不相信歐陸左傾民主政權的抗共意志,就像他不相信美國民主黨一樣。川普的美國右派相信美國的衰敗是來自民主黨的「文化多樣、性格/性別的自由選擇、移民的種族混合、全球化」,置美國的歷史特質於何處?而要在文化上自清,甚至在種族上自立格局。為甚麼今日右派知識份子喜歡讀西方中古史,因為那是清純不受污染的世代。
美國要再度偉大,顯然要先有個看不見的「美國堡壘」存在,不能受制於人。因此才會有「關稅戰爭」,以便建立自給自足,能自我生存的體系。為甚麽西方媒體匪夷所思的傳聞,川普政府也要對TSMC 課徵高額關稅,理由當然就是要把TSMC連根拔起,移往美國設廠發展,從此不需要有棘手的戰略顧慮 。
台灣政府和TSMC 別無選擇:企業界在面對類似 hostile takeover 時,可以做的就是高度舉債,加速開發,弄混「資產負債表」不是那麼令人艷羨,令想惡意takeover 者無能下手。以TSMC 為例,大幅度 leverage 加速 1 nm project 的在台灣設廠和發展速度,令各方「敵對者」無法和不敢下手,因為所費不貲,事事都得三思而後行 ,—— 企業經營上這叫作「下毒」( poison ),令敵人縮手 !,
所以不是要美國保護,而是要注意「美國堡壘」需要甚麼,要洞燭先機。美國以往自以為是「天富之國」、「天選之民」,現在未必如此。她需要有許多「協力者」,協立不成,美國堡壘怎麼能成,甚麼美國第一,美國再度偉大,都是空談 !
作者: 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