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誰,你再怎麼神通廣大,面對失敗,你能檢討修正的通常只有「你自己」。因為受害就不檢討的結果就是,整件事發生錯誤的癥結點搞不清楚,下一次同樣的傷害又來的時候,又要倒楣了。
反對檢討受害人是近年來主流的說法,我們可以思考一下它背後的意識形態與現實結果是什麼?
第一種常見的看法是:「受害人已經很可憐了,我們怎麼可以檢討受害者?」
再延伸一點就是:「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一點同理心都沒有,怎麼可以檢討狀況和心情都已經很差的受害人。」
但無論被害者經歷的事件是什麼,可能是被搶劫、性侵,或者是因學業壓力或家庭失和自殺,又或者是因為經濟壓力鋌而走險,無論是什麼,今天一件事情發生了,放棄檢討受害人的後果就是:極有可能重蹈覆轍。無論你是誰,你再怎麼神通廣大,面對失敗,你能檢討修正的通常只有你自己。因為受害就不檢討的結果就是,整件事發生錯誤的癥結點搞不清楚,下一次同樣的傷害又來的時候,又要倒楣了。
以女性穿著暴露上夜店喝酒容易被撿屍為例子,基本上會去夜店的男人女人,很有可能是去找個一個宣洩性慾的缺口,至少廉價七成正確應該沒有什麼懸念吧?我可以推估,每一天晚上的夜店都會有想宣洩性慾的男人或女人。
那麼,想要避免被性侵,謹守自己的貞操與衛生,避免被感染小感冒(HIV)。那麼減少上夜店的頻率,甚至完全不去夜店應該是合理的吧?然而我們可以見到,當夜店撿屍事件又發生的時候,那些人會說:
「被強暴已經很可憐了,你怎麼可以檢討受害人?」
「這都是那些性慾橫流的男人的錯,你怎麼可以檢討受害人?」
當然,無論道德上或法律上,撿屍強暴的人都是錯誤的,這無庸置疑。但為了避開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系統性檢閱這類事件,會發現避免發生撿屍強暴的最佳解法就是,不要出入這種場合。
但她們會很生氣地說,難道我們不可以去夜店玩嗎?
是的,任何人都可以去玩。但這就是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往危險的地方前進,如果真的遭遇了危險,後果必須自己承擔。
但從這個例子我們會發現,責任歸咎的問題與避免受害的最佳解並不是同一個,夜店撿屍的例子裡面,責任歸咎當然要算在撿屍強暴的罪犯身上,但是避免受害的答案,則是在那些被撿屍的女孩子身上。
夜店撿屍只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但是把遭遇傷害的責任歸到自己身上則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則,因為在這個不完美而充滿各種狗屁倒灶的社會裡面,你一直把各種失敗的責任往外推,把所有問題都歸咎是別人的錯(也許有些真的是別人的錯)你會比較輕鬆,但另一面來說你也放棄了改變自己避免犯錯的可能性,在接連不斷遇到挫折卻又永不認錯的情況下,很多人會自我毀滅的。
作者 / 常山七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