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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高牆如何形成?進步價值成為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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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11224重演」,開始成為公民社會或者民進黨支持者的心魔,網路上的輿論方向,大家也不斷的提醒彼此,只要稍有對民進黨的批評,可能就是想要製造「讓1124重演的破口」。…公民社會逐漸純化為單純的輿論機器,獨立思考與溝通漸漸不再視線範圍,在保台防中的政治架構與1124高牆高聳佇立之下,衝進立法院的公民,也許慢慢成為保守的政黨支持者。是成熟、務實、妥協、保守?每個人都有一套說法。

回顧2018年台灣社會的地方選舉,在挾帶大量公投案、邊排隊邊投票的狀況下,讓台灣社會綠地變藍天,當中台中市長盧秀燕與高雄市長韓國瑜的當選最讓人震驚,追求較進步的公民(普遍為民進黨支持者),不只在公民投票上全數遭到台灣民意反對,在選舉上更發現「不表態的沉默的大多數」原來是真的,2014年後追求進步價值的公民一片哀嚎,名為「1124」的高牆從此佇立在公民社會中,帶來深刻的影響。

 

1124高牆如何形成? 圖片來源:TVBS
1124高牆如何形成? 圖片來源:TVBS

行文的開頭,筆者所使用的台派/公民社會/民進黨支持者,或許不是同一個人,但都泛指不想要中國國民黨執政,欲求讓台灣成為一個主權獨立國家的公民,在總統選舉意向上,幾乎都支持蔡英文,看到這邊,先別著急,我們先談談1124高牆如何形成。

1124高牆豎立:「進步價值」成為負擔?

2018年後,公民社會進行大規模的檢討,檢討自己為何會錯估情勢、無法回應社會現況,當中「時代力量」等主張進步價值的小黨與公民團體首當其衝,群眾開始認為:「因為你不明就裡的主張進步價值,導致台灣輸給中國國民黨」,這當中有許多錯綜複雜的過程,筆者僅就幾點進行分析:

一、投機政黨想從藍綠突圍,價值成為喊價籌碼

長期以來,台灣的政治版圖非藍即綠,顏色成為一種最關鍵的表態,也是最影響選舉的主要因素,「只要顏色對了,推顆西瓜也能上」,成為大家調侃政治的常態,而這個「顏色」,指的是民主進步黨代表的綠色以及中國國民黨代表的藍色,而在這樣的政治版圖下,小黨的生存空間非常狹小,較為投機的小黨,開始理解到不只要主張「藍綠一樣爛」,還必須大肆批評各項政策改革,試圖從較為進步的民主進步黨中,獲取聲量以及道德高點。

比如民進黨修了「一例一休」,時代力量則立即主張「二例」等等,長期的空污、房價問題,也常被拿出來討論,進步價值在這其中,成為喊價的籌碼,想在短期收割廣泛立場的民意基礎,政治開始變成一種單純表態,而非實踐。

二、民進黨從地方到中央逆轉勝,支持者開始認為「對嗆」才有效

筆者觀察到,在2018年地方選舉失利後,許多民進黨支持者認為,進步價值是拖累台灣的因素,而在此時,中國國民黨因推派韓國瑜當作總統候選人;時代力量不斷爆出內部問題,剛好讓支持者認為,不再禮讓、不要溫和,要開始對不同立場的人對嗆,爭奪話語權才是重點。

2020年的中央選舉結果,蔡英文得到史上最高的817萬票,並且帶著過半的國會開始第二任期,雖然不一定跟公民社會的作為選擇有什麼因果關係,但這個結果也告訴所有民進黨的支持者:對嗆是有效的。

三、懼怕1124再度重演,民進黨支持者開始迴避檢討

筆者並不認同進步價值就是負擔,它應該被解讀成投機的政黨如何運用進步價值獲取政治利益的問題,但現在被公民社會誤認為進步價值即為負擔,舉例來說:美豬議題中執政黨在政策上的溝通、行政院發言人的處理,都是可以被公平之處;南鐵議題中警察及第一線官僚的各種誇張發言、台南市長的各種失言,都是需要被監督的地方,但是,群眾開始迴避這樣的檢討,將所有進步價值視為負擔。

立場開始變成二元對立的選擇,比如美豬只有支持與反對兩種選擇,但美豬議題中有豬農溝通、百億基金實施辦法、豬隻收購成本、汙水處理、外銷冷鏈、萊克多巴胺、台美自由貿易、台灣農業等眾多層次的議題面向,當中若是有人稍有不同意見,即會被視為「反對開放美豬」。

四、1124高牆佇立,公民社會被純化為輿論機器

從美豬議題即可發現,一開始許多輿論的重點放在「美豬很臭大家不想吃」,後來開始說「美豬進口量很小不影響」,接著則是「美牛早就開放,大家也都不介意」,筆者觀察,談到美豬議題時,確實有不自然的輿論狀況,彷彿像是引導風向一般,多數輿論不約而同說到「美豬很臭大家不想吃」,但所有人都有如此厲害的味覺嗎?

因為懼怕2018年1124的綠地變藍天的狀況再度發生,導致中國國民黨重返執政,進而跟中國拉近關係,公民社會較偏民進黨的支持者,開始針對立場不完全一致者進行檢討,認為所有對民進黨的批評質疑,都將拖累民進黨選舉,影響民進黨的選情。

公民社會從2014年太陽花運動,因為遇到一堵1124的高牆,便開始回到單純輿論聲量的爭奪,2018年後原本「試圖與韓粉爸媽溝通」的支持者,在2020年民進黨選戰勝利後,即開始認為,溝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碾壓輿論。

「不想要11224重演」,開始成為公民社會或者民進黨支持者的心魔,網路上的輿論方向,大家也不斷的提醒彼此,只要稍有對民進黨的批評,可能就是想要製造「讓1124重演的破口」。

公民社會逐漸純化為單純的輿論機器,獨立思考與溝通漸漸不再視線範圍,在保台防中的政治架構與1124高牆高聳佇立之下,衝進立法院的公民,也許慢慢成為保守的政黨支持者。是成熟、務實、妥協、保守?每個人都有一套說法,筆者是一個支持台灣獨立的運動者,開始不免擔心公民社會的純化造成不好的影響,因此有必要瞭解1124的高牆如何形成,才能進一步思考如何跨越這道1124高牆。

作者 / JLI

延伸閱讀:
續篇—台派如何跨越1124高牆(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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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 公民 台派 政治 民進黨 輿論 進步價值 高牆
2020-11-30 J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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