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鐘。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
作者 / 楊鴻江
我們大學1974全年級大約1700人在一起的機會不多,大概像中國有些地方的人,只在出生、結婚、死亡,一生共洗3次澡。我們也只有大一註冊、新生訓練、大四畢業典禮3次的場合吧?
1970大一註冊,我眼前所見的同學都是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沒認識半個,接著新生訓練,我現在甚至已經忘了隔鄰旁座是誰?想必是王同學,我那時應該不會向她請問芳名?她30幾歲就香消玉殞,死生不復相見,我替她難過婉惜。
至於1974鳳凰花開,驪歌響起,我在宿舍沒有去參加畢業典禮,自始都不知離別的滋味。為什麼不去?料想那時沒有熟識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我認識同年別系的同學不超過2個,可說寥若晨星,直到畢業後在衛武營預備軍官訓練,才多認識幾個商學系的林學仁、李宗黎、蕭欽沂、林南建、任于成……。
而女同學,除了最近來參加我們同學會活動的國際貿易系鄭同學、社會系楊同學外,幾乎舉目無親。若有人問我:既然你孤陋寡聞,人面不熟,為何還報名參加?我會說:這次聚會猶如世界足球賽的延長賽,以前時段,我錯失聯誼的良機,現在,我要把握機會,想見40年相識未見的同學,執手相看久違重逢的笑容,問君別來無恙!
至於那些不認識,只要有印象的,我也不會像以前那麼樣擦身而過,失之交臂,假裝不認識,我會伸出友誼的手,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很感性說:「好久不見,幸會!幸會!」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鐘。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
而面對以前的軍中伙伴,我則學義大林義守見張志軍,卑躬屈膝,盡可能恰如其分表現我的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