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士藉由這個新訓污染新兵們,剛進來營區時是台灣人,四個月後出去成了中國小粉紅,台灣百姓不是自己繳稅金給自己掘墓、替自己送行嗎?
筆者上週應國家徵召,回去久違的成功嶺營區教召5天。本來以為這五天是充實的五天,但這五天在營區,卻讓筆者憂心忡忡。
先說前頭,本人是在洪仲丘事件前一年志願役士兵退伍,因此過去的經驗與現在的實況交錯,會讓人有種「國軍有在進步,但還不夠」的恨鐵不成鋼之感。
設備在筆者過去跟新兵時期相比,以前是一兩百人塞在一個寢室,要熱一起熱(加上一兩百人臭味四溢),要冷一起冷;現在是四五十人的寢室外加中央空調,真的是雪泥之別,雖然伙食還是沒有改變(十年之前只有炒蛋可以吃,十年之後,還是只有炒蛋好吃),但是這個是非戰之罪,幾位伙食兵要應付將近千人的伙食,能夠及時上桌,已經算是感謝上帝了。
但是,最令人擔心的是 — 營區到處都是旺旺集團的統戰痕跡。
第一天簽的團體意外險,看到左下角的大字狀白眼娃娃,不祥的白眼娃娃下面寫著旺旺友聯、部隊集合後前進營站時,看到營站大門旁邊貼著「人出的去,貨進得來,豬年發大財」一個熟悉的口號配合過年時喜氣洋洋的大紅色、營站貨架上一排滿滿都是白眼娃娃的專屬貨架、再加上最要命的,三餐吃飯的餐廳,不停連播的中天新聞台。這個外面用迷彩色偽裝的營區,撥開之後,居然是黃色五星夾雜著不吉的血紅色。
但慶幸的是,教召老兵根本對於這些明顯統戰痕跡嗤之以鼻,滿滿的旺旺食品五天前滿滿的,五天後解召還是一樣滿滿的「根本沒人要吃」。營站老闆娘表示,「這些東西每次都是滯銷。沒辦法,業務都有業績壓力,一定要進,進了賣不掉也沒關係;你們在外面習慣了,根本不會想吃這些沒有在電視打廣告的東西。」
餐廳電視跟中山室電視用力播送著中天新聞,每天看的到除了教召班長滿是汗水的禿頭之外,就是電視上面中天電視所歌頌的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市長之位,和四面楚歌的總統大位而用力嘶吼的韓國瑜禿頭。更加有趣的是,此次負責教召單位是雲林縣後備旅,而招集的後備軍人大多來自中部地區,台中、南投、彰化、嘉義與雲林,而雲林是為大宗,如果依照過去與媒體所給予的訊息,可以說這次的教召是『韓粉大本營』,但實際上這些參加教召的社會中堅分子,卻對韓粉與韓國瑜自稱的庶民形象不以為意(「哪個雲林人不知道韓哪裡算是庶民,他們家大勢大,半個雲林都是姓李的,另一半屬於張家的。」某個不具名自稱住在他們家旁邊的後備夥伴這樣說著。)
那既然在營區統戰這些後備老兵根本沒有用,那幹嘛紅色媒體跟紅色集團投注這麼多的資源,軟性包圍營區呢?
當然啦,誰會在乎這些五天時間一到就走了的流水教召老兵呢?當然是把主力放在剛下新訓的年輕無知的菜鳥新兵啊!
試想一下:把你關在一個孤島上面,遠離塵囂、沒有電話、手機跟網路,每天不是辛苦的體能訓練就是教條式的命令跟洗腦般的團體生活,現實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這個就是軍隊的新訓基本價值 — 要每一個人放棄個人式思考,放下自我,因此建立起團體意識。
正面意義可以建立一個鋼鐵勁旅,如《冰與火之歌》中的無垢者「一人持盾如眾人之盾,眾人舉劍若一人之劍」般抵禦外敵無堅不摧;但如果高層或者有心人士藉由這個新訓污染新兵們,剛進來營區時是台灣人,四個月後出去成了中國小粉紅,台灣百姓不是自己繳稅金給自己掘墓、替自己送行嗎?
在最後要離開的時候,看著國防部與華視合作的莒光園地(沒錯,我又看了一次),將近七八年沒看了,雖然現在的莒光園地比我過去記憶時的好看太多,但問題還是覺得隔靴搔癢,覺得這些高層只是把問題靠著美女主播與她們專業甜美的笑容蓋住,以為只要把問題蓋住就沒有問題了,這個讓我想起清末李鴻章出訪俄國時與當時俄國首相賽吉微德(Sergei Yulyevich Witte)的一段公案。
在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典禮前夕,在舉辦遊樂會的霍登廣場上發生了可怕的人群踩踏事件,造成近兩千人傷亡。意外次日李鴻章詢問微德是否須將這件事情給皇帝知道呢?微德回答「這無庸置疑必須回報給皇帝知道」,而李鴻章搖搖頭說:「你們這些大臣根本沒有經驗,我任直隸總督時,當地發生嚴重的鼠疫,百姓死病萬人,但我的奏章卷宗上面都回報百姓豐衣足食、健康良好。」李鴻章停了一會兒,露出笑容說,「您說,我幹嘛要說這些問題,去讓可憐的皇帝擔心呢?」微德因此目瞪口呆。
對啊,紅色集團入侵營區,這種問題幹嘛讓人民擔心呢? 我嘆了口氣,背上行李,孤單地離開成功嶺營區。
作者 / 屏東三十路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