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和鄰居小朋友吵架,家裏長輩都會告誡:你口氣太壞,你就是沒道理 !
長輩的告誡,徐某實施在小學中,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徐小朋友溫良和平,選班長非他莫屬。選賢與能,當仁不讓嗎 ?
很快,徐小朋友就發現同學選他不是「賢」與「能」,而是他好相處,說直白了,就是「好欺負」。當年教育,老師有很大權威,老師不在教室,班長( 小老師 )要負責整敕綱紀,維持教室秩序。這正是徐小班長「蒙難」的開始:不是全班造反,起來起來不願當奴隸的同學們!就是全班分成兩大陣營,用橡皮筋把上課時偷偷製造的「紙彈」襲擊對方( 藍綠對立,早就開始 )。
徐小班長職責在身,吆喝,恫嚇,誰鳥你?只得尋找「麻煩製造者」,擒賊先擒王,用法西斯手段制之。不幸人家孔武有力,「武鬪」只會落入下風。更不幸的,有時雙方纒鬪之際,老師忽然進入教室,事情大條了:「麻煩製造者」因「刁蠁不受教」被判跪在黑板左側;徐小老師因「怠忽職守」被判跪在右側:課堂的綱紀又恢復了 !
慢慢地,開始對家裏長輩的告誡起了懷疑;到了長大服兵役。三山五嶽、五湖四海的人物齊聚一堂,不幸徐某又是要管人的軍官:上有長官,下有「刁民」,動輒得咎。不是上有「抗命」的威脅;下有刁民「呼攏抵制」,例如,部隊行進間「呼口號」,只聽到「值星官」,紅了脖子,大呼猛叫,底下兩三隻喵喵回應,真是雄壯威武 !
有位屬下的班長倒是給我忠告:排長不能只對部屬好,有天你需要整頓,擺起臉孔,他們會恨你;你寧可平時嚴厲,偶而給予小惠,他們會涕泗感恩,說你貌惡心慈:這就是人性!人臉皮要厚,聲量要夠,前途自然大有可為 !
日後常常回想起那位班長的忠告,看來也跟眼前某些大政客的「為政之道」相謀合:也就是口氣要壞,擺起臉孔,摔瓶子、咆哮、勒脖子,不要和你請道理,看証據:咬緊、抹黑和你作對者,都是法西斯,破壞司法。說久了,量變造成質變,很多人就相信,尤其是需要簡單「信仰」的年輕人。
政治有如演戲,成功的政客一定是優秀的演員,深稔於計算,可因現實的需要,甚至連處心積慮,想謀奪「神」的位置,都可不要了。不是有人說他是受人陰謀陷害,除非「無保請回」,他才會走出黑獄!怎麼七千萬元也上繳了,電子腳鐐、手銬也聴命上了,還要每天拍照,上傳「法西斯」。不再假扮神的凡人,當然更可以繼續口出惡言,越多越好,只要有年輕人買單。只要製造的「聲量」夠,就會有小飛蛾撲火 !
現在民眾黨最麻煩的是不再有位「神」可以依靠。「最高精神領袖」從神位上往下移,那麼第二位的「半神」、也要跟著往下移,權力位置有限,一定會有骨牌效應,例如,「人民內部矛盾」:你要選新北市長,那麼我們呢 ?可不要和國民黨有暗盤,把我們賣掉!
需要信仰的小草們,如今不再有「神」可信賴,可信仰,要怎麼辦?是不是從此更要變本加厲,先學會「先師」的壞口氣,從口出惡言開始 ?只要聲量夠,就會有道理,我就會是真理,自成一家之言,自立門戶,誰說小草們自己也不會成為「神」!
作者: 徐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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