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泡沫經濟,也有泡沫政治。兩者相輔相成。
首先經濟泡沫吹得太大,有爆破危險時,要慢慢的消氣,手法不一,當然主要是靠「加息」,把中央銀行為刺激經濟,大量印出的紙鈔收回,讓泡泡和緩的萎縮,讓「不滿意、但可接受」的不景氣出現,只要不至於「通縮」,令經濟學家手忙腳亂,不知所從,就是所謂的「軟著陸」。
只要「經濟泡沫」軟著陸了,不是三十年前日本所承受的慘劇,泡沫急速墜地,crash ! 物價跟著跳樓,消費者明白好日子不再,抱著現金不放,準備長期抗戰,就差強人意了。何況,明日的物價一定比今日低,我幹嘛今天急著消費?即使中央銀行調節至「負利率」,消費大眾也不為所動;公司行號從銀行貸來的「負利率」資金,不是投資於「實業」,而是用來修補「資產負債表」。
銀行也不敢以市價估算公司行號的資產,如果敢如此,進行「優勝劣敗」,解決日本經濟長年來的「結構問題」,倒閉潮一定橫掃全國,只得把局面撐住,以空間換取時間。當時有人會相信:三十年了,日本經濟今日仍然舉步為艱,不管射了幾隻安倍的箭!
原來,長年來吹的泡泡越來越大,超級大泡泡一破,威力前所未見,「屍橫遍野」,無人可倖免!「硬著陸」的災禍是會如此範圍廣大,時日長遠!任何經濟學家都害怕。有人說經濟學是 dismal science,其實應該說是terrifying science 才對。
泡沫經濟一著陸,不管是硬著陸或軟著陸,就是「泡沫政治」的起始之日。經濟不景氣一開始,就會有「救世主」的政客出現。政客吹的泡泡:只有他的政治路線才會使經濟走上正軌,福國利民,國泰民安,不會再有經濟泡泡!他們會以「新政治」為口號,掩飾他們吹的也是經濟大泡泡,反正泡泡的週期照以往經驗是6到8年。很幸運的或不幸的和民主選舉的週期一致。政客是懂得如何操作它。
時至今日,政客們以「泡沫政治」操控「泡沫經濟」,得心應手、經濟豐富,年年照表操課,有甚麼不對?只是約6至8年時間,會有一段令人不舒服不景氣的時段,相忍為國,有何不可?—— 人們常常忘了泡沫經濟循環之後,嚴重的後遺症就是「國債」的大幅度增加:美國選民都知道聯邦政府總預算歲出的首位,就是支付「國債」的利息,高於第二位的(社會安全)退休金的給付。這種現象會年復一年,會越演越烈!到時國家「債信」往下拉,國債利息跟著加大,如何負擔 ?
古典政治經濟學有個「一般平衡」概念,也就是任何經濟活動有個「最後決算」的時刻。不能通過「最後決算」就是「破產」。「泡沫經濟」可以大行其道,是因為有太多「凱因斯流派」的信徒:例如說,新凱因斯學派,就相信影響經濟系統的「因子」都具有內在「黏滯」的性質,所以到達「一般平衡」有段時間可以操控。因此,經濟學家、政治人物,可以據此而達成經濟學上的「政治任務」。他們是不考慮經濟體系有如「熱力學」的熱容量。甚至有人會很宿命的接受「凱因斯」的名言:長遠而論我們都死了,擔心甚麼 ?
知識會影響你我的經濟的觀點;例如說,AI 技術的進步,任何知識的歸納、演譯,可以迅速的解決。會不會使「泡沫經濟」的週期減短,例說從6-8年縮短至3-5年,我們怎麼辦?當然,知識的增長也有可能延長「泡沫經濟」的週期;例如說,「加密貨幣」可以除了「黃金」以外,新的貨幣儲備功能,因此可能使操控「泡沫經濟」的時間可以延長。
慢慢可以見到許多政治領袖了解到:「泡沫政治」雖然好用,但它的成效要基於「泡沫經濟」的可靠性。我們不可「以人癈言」,就以北朝鮮獨裁者金正恩為例:這次南韓的政治大風暴,金主席不急於收括、攏絡百萬餘上首爾街頭的「政治小泡泡」,他知道影響經濟的後果難測。他寧可「抗美援俄」,換取先進洲際飛彈和核潛艦技術,才是正途。百萬餘名「政治泡泡」上街頭,是「鄰國」的風暴,干「北朝鮮」何事 ?
所謂與北朝鮮和南韓同一民族、同一國家、血脈相連的「神話」,已是昨日黃花。只要國防武力堅強不受美帝的要脅,泡沫經濟可以「加減做」,那需要南韓首爾街頭上百萬人政治小泡泡的幫助 !金主席的北朝鮮政權不會在38度線上向美國挑釁。看來北朝鮮的金主席比南韓的執政黨和反對黨的主席深謀遠虞 !
作者: 張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