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首場總統候選人政見發表會,發現主要候選人對國際經貿情勢的眼界僅限於目前已有東協主導的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以及日本所主導的CPTPP(改組為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至於美日印澳所組成的四方安全會談,極力促成「印太經濟架構」(Indo-Pacific Economic Framework, IPEF)是美國整體「印太戰略」(QUAD)下的經貿布局,亦為美國政府表達尚無意願重返CPTPP所推出的替代方案。倘若是美國及其盟國所主導之「印太經濟架構」,希冀主要總統候選人在未來的政見發表會論述臺灣是否能加入IPEF之政策論述。
臺灣想加入「印太經濟架構」(IPEF)最大優勢就是沒有中國所阻擾;若想加入「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PP)所受到中國的牽制也會少上許多,至於「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RCEP)的加入條件勢必是臺灣必須承認「一個中國」原則,犧牲自己的國家主權,方能有香港的處境,但恐非國人所願。若依照臺灣經濟環境的需求,相比較諸項多邊經貿協議:CPTPP勢必是第一志願;IPEF應該是第二志願;RCEP勢必是第三志願。國民黨總統候選人卻將RCEP列為第一志願,卻也不想和北京與華盛頓失去關係,所以想盼望「親美合中」十分弔詭,可見這位總統候選人始終不理解亞太局勢的詭譎多變。
事實上,自2020年底拜登政府宣布正式啟動IPEF,包含四大面向議題,包括:「互連經濟」(支柱一),針對勞工標準、數位經濟、環境與氣候變遷等主題,制訂具拘束力規則,由USTR主導協商;「韌性經濟」(支柱二)、「潔淨經濟」(支柱三)及「公平經濟」(支柱四)等所屬議題。事實上,這四個面向議題,預計將由參與國之自由意願、選擇性的加入,惟規範性較強的支柱一議題,參與及遵循模式的確切規則仍未底定。唯能確認美國與日本、澳洲戰略同盟關係,印度和美國戰略伙伴,美國在四方會談的雙邊外交關係事實上是IPEF真正的基石。大抵而言,部分東協國家也積極參與IPEF,主要是感受到RECP簽署後中國對此地區影響力大增,所以希望美國能在此地區維持一定影響力以制衡中國崛起。
從美國提出「印太戰略與印太經濟架構」,以及拜登總統與東協領袖舉行「美國-東協特別峰會」,建立美國與東協對話機制,顯示美國有意與東協、印太國家在經貿領域的「再次連結」,也讓印太地區國家可維持美國制衡中國,讓美國對對該地區依舊享有綜合實力的影響力。此外,為避免錯失任何可能達成的實質利益,IPEF四個支柱議題雖然沒有包含降關稅、擴大服務投資市場的開放利益,但美國、日本等顯然會以增加投資、能力建構、技術援助等多元工具,協助印太地區關鍵產業、數位科技、基礎建設、能源轉型等發展,因此受邀國維持參加各議題協商,方能確保不會錯失任何可能獲得的實質利益,臺灣勢必要開啟加入IPEF之政策窗口。
可嘆的是,國內三組候選人對於亞太區域經貿整合的認識仍僅限於RCEP或CPTPP,絲毫不關心有IPEF甚至提供任何臺灣可參與或加入的政策論述,這不僅是顯示總統候選人的認知能力有差距,也顯現出競選團隊對國政議題的生疏。雖台美雙邊合作機制及議題與IPEF具有高度相容性及接軌性,筆者建議未來得總統當選人要有遠見,積極讓臺灣爭取加入IPEF為經營亞太區域經貿之長期目標。
作者: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