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世界棒球經典賽正式開打,台灣不幸落敗給巴拿馬,全體國人紛紛為此感到可惜。值得注意的是剛剛輸給巴拿馬的這支隊伍,國人對此有不同的稱號,有人稱台灣隊、但是大多數人稱「中華隊」。
對我而言,這無疑是十分弔詭的現象,台灣、中華明明具備著不同的符號意義,卻用來指稱同一支隊伍,明顯反映了台灣國家的認同有多分裂。不過大多數台灣人已經習慣用中華隊稱呼我們自家的國家隊,這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我們自家有「中華奧會」、「中華棒協」嘛!只要有看台灣球賽轉播,明顯可以看見對手球隊的圖卡是國旗,但台灣隊的圖卡是中華奧會旗,這是典型為了出賽,只好在國家主權妥協的案例。
有兩個例子可以看出來台灣人有多習慣中華隊了。蔡阿嘎在2008年以愛國反韓爆紅,他不僅丟泡菜、輾三星手機,而他也時常揮舞中華民國國旗,網友看了也覺得他愛國,因此踏上人氣Youtuber的道路。
第二個例子是2018年的東奧正名案最終不通過的事實,儘管不乏知名運動員支持,但是這個案子還是失敗了。失敗原因很多,而我認為台灣民眾的保守心態是讓公投案最終失敗的原因,對他們而言,中華隊能在各級賽事打比賽已經讓他們足夠滿意了,若正名成功那未來會怎麼發展並不確定,而且他們已經認同「中華隊」等於國家隊的現況,並不喜歡「台灣隊」稱呼現在的國家隊。
但我也必須指出,這種因循、保守的思維是對台灣非常不利的。最近有新聞描述,台灣雖然是世界棒球經典賽第一輪的主辦國,但是賽程安排卻不利於台灣國家隊,網友怒轟「地獄賽程」。
但主辦賽事的悍創卻說「這是大聯盟安排」讓外界看了羅生門。對這件事情,我認為假如「地獄賽程」出自悍創的商業考量,那就是悍創欠罵沒話講。若「地獄賽程」出自大聯盟安排,那代表過去用「妥協國家主權換參賽權」的方式已被外界吃定,反正台灣不會SAYNO,自然落得被惡搞的下場了。
台灣在體育賽事屢遭主權矮化的現況屢見不鮮,那為什麼台灣人已經習慣中華隊的存在呢?曾研究許多國家建國史的知名作家劉仲敬認為,國家呈現現在的模樣是源自過去的「既成事實」,只要事實出現了,延續下去就難以撼動了。
參考劉仲敬的思路,我們發現中華隊形成有幾個關鍵性的原因,首先自然是政權輪替,1945年後,當時在台灣的仕紳大多是統派,對岸政權要來接收很歡迎,最終迎來狗去豬來的下場。其次是前總統李登輝掌權後帶來的「寧靜革命」,當時李登輝意圖將中華民國國家機器「台灣化」作為轉型民主國家的基礎,帶來的影響持續至今。最後從體育賽事的層面來看,自從政權輪替後自然出現以台灣運動員作為代表的中華隊,過去這支隊伍也爭氣,為台灣觀眾帶來不少榮耀,自然過去的老觀眾就對中華隊有著深刻的記憶與認同,並延續到下一代身上。
總之台灣人民認同「中華隊」已經形成既定事實,若想要改變現況,只能在國家主權有重大變化之際創造「新的事實」,才能讓中華隊成為歷史名詞。因此,在關鍵時刻到來之前,台灣民眾無論喜歡或不喜歡中華隊這個稱呼,都只能繼續與中華隊繼續相處。舉例而言,假如台灣未來成功在衛國戰爭中取得勝利,未來「中華隊」可能在體育賽事中消失,但是也有可能繼續存在。在這個情況下,這支國家隊叫作中華台北隊(Chinese Taipei)、中華台灣隊(Chinese Taiwan)或是真的如願以償成功正名為台灣隊(Taiwan),最終會怎麼走,屆時將由未來的政治人物、民意作決定。
至於決定台灣重大命運的「關鍵時刻」,到底會很快到來?很久以後到來?還是永遠不來?這一點我們並不知道。但未來若想以台灣稱呼國家隊,我們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必須在「關鍵時刻」前作好準備,讓更多人能認同台灣作為國家的象徵,以後才有與「中華隊派」對決的本錢。
作者/粥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