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矚目的俄國侵烏戰爭在日前迎來新的轉折,俄國方面從當初要求烏克蘭政府下台、「去納粹化」、「去軍事化」等形同滅亡烏克蘭的高傲姿態,轉而宣稱專注「解放」烏東頓巴斯地區,觀察家多認為這是俄國方面為出師不利所尋找的下台階。
從二月開戰以來,俄軍的表現不斷出乎意料的拙劣,讓各界都大感訝異,尤其是軍事觀察家更是如此,一般認為,經過2008年喬治亞戰爭、2014年佔領克里米亞、2015年介入敘利亞內戰等經驗,讓俄軍得到更多作戰經驗並借鏡歐美軍隊而成為一支讓歐美方面都為之忌憚的傳統武力,但是侵烏戰爭打破了這個表象,暴露出俄軍的外強中乾。
事實上,根據不少觀察家重新審視俄軍的表現,俄軍出師不利的原因除了普丁誤判局勢認為烏克蘭不堪一擊冒然出兵、以及顧慮全面戰爭對於俄國民意的衝擊不願施行正式動員等政略因素之外,俄軍內部的長年積弊更是成為拖累俄軍的關鍵因素,這些問題包括:
一、俄國空軍、陸軍及海軍的協調不佳,特別是空軍未能徹底奪得烏克蘭的制空權影響俄國地面部隊的作戰。
二、俄國軍方,特別是陸軍拙劣的補給後勤能力影響俄國陸軍的戰鬥效能跟士氣,從開戰前流出俄軍士兵被迫在廢棄學校教室地板上和衣而睡的照片,到俄軍入侵烏克蘭之後在當地超商大肆搜括、以及烏克蘭軍在戰場上發現俄軍遺棄的口糧竟然已經過期多年,在在突顯出俄國軍方補給後勤能力的問題,正如美國前國家安全顧問波頓在接受媒體專訪時所一針見血的指出:「美軍後勤自二戰時就能保障啤酒和冰淇淋供應,而80年後的俄軍在靠近本國邊境的地方竟然出現燃油和食品不足」。
三、俄軍內部僵化的指揮結構使得基層只能死板的執行上層的命令,一遭遇到情況改變即無法隨機應變,而欠缺足夠且適任的基層軍士官讓情況更為惡化,使得部隊指揮官必須親自到場才能解決問題,這也是造成眾多俄軍將官陣亡的主因。
四、俄國軍隊,特別是陸軍內部霸凌義務役的歪風仍然未能根本改善,再加上軍中人權團體「士兵母親」、媒體及國會等外部監督遭到普丁政權壓制而噤聲,使得問題持續存在,不少俄軍義務役士兵士氣低落並萌生反感,在開戰之後不斷有俄軍義務役士兵向烏克蘭投降就顯示出這個俄軍內部陋規的影響。
五、俄國國防工業缺乏革新,效率低落且充斥貪腐,不少裝備出現品質不佳,而且在無人機等尖端軍事領域的落後,讓俄軍在這次戰爭中不斷遭到自身重裝備出問題、無法有效反制烏克蘭軍無人機攻擊的窘境。
以上種種,正是造成過去令人生畏的俄軍,竟然在軍力遠較俄國弱小的烏克蘭抵抗之下,深陷泥淖難以自拔的主因。
俄軍的困局固然牽動著烏克蘭戰爭、世界局勢跟普丁政權的未來發展,但是對於台灣而言並非事不關己的他國事務,其實上述俄軍的積弊,如補給後勤問題、僵化的指揮結構、軍中內部文化、缺乏革新的國防工業等等,同樣出現在台灣軍隊跟國防工業,只是程度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同樣是該努力改革的問題,今日俄軍的問題值得台灣各界借鑑反過來思考今日台灣軍隊跟國防工業的問題。
作者/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