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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台生,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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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長期以來,中國國民黨黨、政、軍要員、高官,將兒女們往哪裡送?馬先生的女兒,在哪裡?宋先生的子女,在哪裡?就連中國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韓國瑜的兒女,不都早早送到美、加去了?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他們比你、我都清楚。如果,到中國就學、就業,真的那麼前途光明,他們怎麼可能背道而馳?更令人不解的是,竟有為人師表者,不僅未解惑,還有意、無意的推波助浪。

從2010年馬政府通過「陸生三法」後,台灣大專以上學生赴中國就讀的人數逐漸增加。中國國民黨也曾有立委、民代等,在中國取得研究所碩、博士學位。近年來,中國更針對台灣高中畢業生申請中國大學名校的標準,由台灣學測的「頂標」,降至「前標」。到2018年,更降至「均標」。台灣學生,只要學測達到「均標」,通過面試後,即可在308所中國所稱的「一流」大學就讀。此種刻意針對台灣高中生的特殊制度,在社會曾引起一陣風潮,也有多所著名高中校長,推薦學生赴中申請。

台灣學生赴中就讀,須考量當前局勢與未來風險。 圖片來源:路透社
台灣學生赴中就讀,須考量當前局勢與未來風險。 圖片來源:路透社

2018上半年(中國申請期限,由2月開始,6月截止),我即曾被多位關心的父母問到這個問題。他們的理由相當單純:1.赴中申請名校,遠比台灣的難度低:2.學費低㢘;3.中國地大,在中發展的機會大;4.中國名校畢業,未來在國際發展的空間相對有利。

對這些假設性/推論性的問題,我實在無法毫無猶豫的回答。因為,客觀、真實資料實在太少,不確定因素卻又太多。我只能將這些問題,以個人看法,從正、反思考方式,透過邏輯,做有限的利、弊分析,提供當事者思考。

一、對1、2點,我尊重他/她們的看法。因為,以目前來看,是可以理解的選擇。只提醒,中國是一個人治社會。申請各校的難易度,可能會面臨中國政策需要性的改變和學生抗議的強弱度,難以預測其穩定性。叧,學費的便宜,應加上居住都市的生活費(食、宿、交通等)考慮,才不會偏離原來的預估太大。

二、第3點,則較難以預測和樂觀。中國固然地大,但,人也多。失業率(含大學畢業生的平均失業率),高於台灣。且,當地講究關係的習慣,能否如期望找到適合的工作,可能需要仔細考慮。尤其,不要被失業率的假相誤導。中國失業1%,不像台灣,代表的是以數百萬或千萬人計。人往高處/都市跑,以一個外來人,你真的有把握人人都能找到想要的工作或振振翅高飛?

三、第4點,這是很多父母考慮的重心。在美、中貿易戰,正在出現跡象之際。我坦白告訴他們我的看法。若在過去美、中關係平穩時,這個看法很不錯。不過,一旦關係變壞時,可能就不一定有利了。尤其,一旦在貿易等方面全面開戰,情況可能更不太樂觀。甚至,可能會被迫鎖在中國。若以此為出發點作選擇依據,可能要深思熟慮。

最後,提出我以個人的看法,供他們參考:  

若孩子智力上等,不必擔心這些問題。在台灣、在中國、在美、日、歐,都沒問題。不過,提醒他們,在美、日、歐等已開發國家取得優秀的學歴後,工作出路廣濶,就連中國亦可去。可是,若美、中長期敵對時,中國的學歷,反而有可能成為要赴已開發國家就學、就業的障礙;若孩子資質中等或中下,在台灣按班就學、就讀,只要努力,學得一技之長,應不是難事。過度勉強作份外之想,即令僥倖短期獲得,能否如願以償及保持,可能也將面臨困難重重。

其實,只要看看長期以來,中國國民黨黨、政、軍要員、高官,將兒女們,往哪裡送?馬先生的女兒,在哪裡?宋先生的子女,在哪裡?就連中國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韓國瑜的兒女,不都早早送到美、加去了?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他們比你、我都清楚。如果,到中國就學、就業,真的那麼前途光明,他們怎麼可能背道而馳?更令人不解的是,竟有為人師表者,不僅未解惑,還有意、無意的推波助浪。

美、中之戰,愈演愈烈,層面愈來愈廣,目前已呈現長期化。以美國為主的已開發國家,已開始在限縮中國學生的就學、就業的機會。香港在幾近全面鎭壓學生及民眾後,竟使用具殺傷性武器,衝進校園,令人觸目驚心。部分台生,也緊急撒離返台,這不禁使我想起一年多前的意見。香港的台生,離開香港回台後,仍有機會在教育部的安排下,繼續就讀。清大、交大,已表示歡迎及願意盡力恊助。即令隨後轉申請美、加、日、澳、紐及歐洲學校,相信也不致受到影響,甚至,可能因對中國學生的限縮反而受益。反而是,在中國的台生,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跟據教育部的統計,2018年在中國就讀有學籍的台灣學生約11,851人,短期交流的研修生約2,107人。美、中的對峙,已重創中國的經濟,也嚴重威脅到其社會穩定。因此,中國對內部的控制,尤其是言論、思想方面,不斷升高、緊縮;對台灣的干預,也愈惡形惡相。類似波特王事件,未來勢必層出不窮,情況也勢必每況愈下。

多年的平順生活,已使很多人「總是以為就像昨天平安無事度過一樣,深信明天也一定能夠持續平穩的生活——土屋隆夫《穴之牙》」。忘記了腳踏實地苦幹的精神,也忘掉了世事多變該有的風險概念,讓我們的學生、年輕人,跳進一個不友善、充滿惡意的環境中,走向愈來愈窄且充滿不確定的未來,這樣的抉擇是否明智,可能是社會、教育界和目前在中國的台生,或未來希望赴中就學的學生和他們的父母們,必須嚴肅思考和面對的迫切問題了!

作者 / 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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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7 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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