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這社會上總是說著愛與包容,當實際有狀況發生在自己身旁周遭時能接受的又會有幾個人呢?
幾個月前有部台劇非常火紅「我們與惡的距離」,掀起了對媒體與精神疾病患者的探討。但如同個議題般在台灣也不過一兩個月的熱潮,民國一百零一年來一直出入身心科的我,終於在嚴重影響生活與工作後正視自己的問題,在今年六月中經過衡鑑被確診為解離性人格疾患,俗稱多重人格但又有人說跟多重人格不同。但解離是什麼說真的我也說不清,只知道有時候自己像是靈魂出竅般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揮舞著四肢,而嚴重的話是根本沒記憶自己做過什麼事。
「我們與惡的距離」中,有句台詞「如果這跟癌症一樣…」,身邊比較交心的朋友得知我罹患這種病後,我說的話、做的判斷,就等同被否決般,不被採信。而工作上也因為一直被否決變得唯唯諾諾的,在台北有個社團叫「我們都有病」,Slogan是「我有病我驕傲」。
當開始享用晶日晴這樣的筆名回到社群網絡時,我以為我能戰勝這樣對疾病的膽怯。但事實卻是每天我得花更多的時間告訴自己,「我可以的」、「這社會不會不要我」。
回想起「我們與惡的距離」第一集,盛竹如飾演的老師說「記住不要挑戰人性」,而我卻始終想挑戰人性,生病不是我願意的,所以接受治療這社會還是會接納我的,這樣的想法在開始治療後,卻逐漸地瓦解。
躲在電腦螢幕前打字沒有人認得我的臉,但走在社會上真的會有人接納我嗎?而這段時間也有人曾表態「我是不可能請一個會解離的人當員工的」。
我不明白,這社會上總是說著愛與包容,當實際有狀況發生在自己身旁周遭時能接受的又會有幾個人呢?
作者 / 晶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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