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作家,即便文筆再怎麼好,都無法抹滅其人格上的污點。寫出一篇篇膾炙人口的文章不難,難的是在大時代中,仍能持有那寸不屈的文人風骨。
余光中過世了,其生平引發兩極評價。國內的大中國主義者將其捧為神,對岸的中國網友更是如此,然許多本土派人士卻對其大加撻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憶起筆者國高中時常看到課本及考卷收錄余光中的詩,他的形象總是被國文教科書形容地那樣神聖美好。然後來仔細鑽研歷史赫然發現:余光中在戒嚴時期其實就是個「抓耙仔」!以「狼來了」一文誣指台灣鄉土文學是中共「工農兵文藝」,附和黨國當局極力打壓本文文學,還向情治人員告密,指控和他意見不合的文學家陳映真是共產黨員(這在戒嚴時期分明是要置人於死),差點引發文壇白色恐怖。以當時的肅殺背景若真發生這樣的慘劇,不知文壇會有多少人受牽連而被羅織罪名入獄甚至遭槍決。
而近來余氏對黨國的阿諛奉承仍不減,二○一二年當執政無能的馬英九被經濟學人雜誌批為「bumbler」(笨蛋)時,余光中竟護航說這是指「大智若愚」之意,明顯與所有正常人的認知背道而馳。近來高中國文課綱文白之爭,死守文言文高比例教育他則代表長期霸占語文教育之威權守舊的既得利益集團,是個抗拒進步教育潮流的老頑固。
一九二○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挪威人漢姆生(Knut Hamsun)曾為納粹設集中營辯護,更在二戰德軍入侵挪威時要人民放下武器接受希特勒統治,戰後遭判叛國罪監禁終身淪為國恥(http://www.storm.mg/article/100391)。相比之下,余光中在戒嚴時期為虎作倀的惡行在轉型正義還未徹底實踐(促轉條例才剛三讀)之時離世,享有盛名卻未被追究其黨國共犯責任。
一個作家,即便文筆再怎麼好,都無法抹滅其人格上的污點。寫出一篇篇膾炙人口的文章不難,難的是在大時代中,仍能持有那寸不屈的文人風骨。余光中已逝,或許他對文學的貢獻卓越,或許有人說「死者為大」(但這只是鄉愿,畢竟他並沒有為當初的惡行真正反省過),然「狼來了」等罪惡印記卻也和其文學作品入土,只能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人永遠要為自己的過去負責!
作者 / 賴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