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可以靠辦桌文化拍出電影「總舖師」,上海的「黑暗料理」可以弄出何種名堂?上海能否效法台北牛肉麵節,選出黑暗料理之王?
作者 / 林士清
上海的軟硬體建設和台北非常類似,大條馬路隨時可見識到大都會規劃的氣派,但小巷弄之間仍保有舊有的傳統氣息,現代和傳統基本上可以並存。但飲食上卻有所不同,在台北可以在巷弄,隨時、隨地、隨意地品嚐小吃、咖啡,但是在上海,飲食卻有不同學問。
上海一方面積極展示現代「China」的意象,都市計畫上到處上演「拆哪」的痕跡,上海的巷弄文化特色,人潮與小吃似乎銷聲匿跡的許多。事實上,往返台北、上海兩地的台商、台幹聚會時,話題喜好圍繞在兩地的心得比較,共同心聲仍是認為兩地差異還是存在,特別在城市文化上,上海近年來有邁向國際大都會的氣勢,從歷史發展和地理位置來看,上海應當如此,但大夥認為台北還是個移居城市,尤其在飲食的選擇上。
筆者頻繁往來上海多年,對於上海的飲食始終難以適應,隨著近年來上海物價節節高漲,但消費品質卻趕不上物價的同步,好吃的廚子和餐館一家比一家貴,南京路上以前稍有品質的餐館,三人聚上一餐人民幣兩、三百元已經足夠,現今結帳已經飛奔到五、六百元一頓。想當初,筆者時常嚷嚷「上海無好食,香港、台北才是美食天堂」,此話一出,容易激發上海爺們好面子的心態,非得帶上你去吃好的一頓。現在,節制許多,因為知道同年齡的上海年輕人,體會生活大不易,尤其討個上海老婆後。
一個單身台胞,在上海館子吃飯,結帳時會發現變成「呆胞」,建議先餓著肚子,乾脆等到晚上八、 九點後,隱在巷弄與鬧區,突然發現一群人默默推著攤位,大火一開,桌椅一排,在夜暮低垂後,俗稱「黑暗料理」開起爐灶。所謂「黑暗料理」,黑暗通稱宵夜,琳瑯滿目且價格實惠的料理選擇,包含水餃、蛋餅、麵食、炒類、烤串、煲湯、麻辣燙等一應俱全,黑暗料理文化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一般價格實惠,周遭小店可以購買冷飲或酒類搭配,任君挑選,供三五好友聚餐、宵夜、飲酒搭配的最佳選擇,甚至還可以發現一些台灣小吃,如臭豆腐。
黑暗料理頗受當地學生、農民工的歡迎,甚至聽過一流廚子、美食家,慕名而來特地品嚐幾樣小菜,感受黑暗料理的特色,網路上甚至可以找到各種黑暗料理的心得與比較。時至今日,黑暗料理仍是筆者前往上海,呼朋引伴最佳的宵夜選擇,但不建議多吃,畢竟料理仍屬重口味,腸胃無法負擔。一般來說,黑暗料理在中國大陸各地比比皆是,在上海成為特殊的「宵夜文化」,甚至在價格、菜色、品質發展出當地的特色。上海和台北的夜市文化與飲食特色,彼此發展仍有不同,但近期吃飯仍會突發奇想:台灣可以靠辦桌文化拍出電影「總舖師」,上海的「黑暗料理」可以弄出何種名堂?上海能否效法台北牛肉麵節,選出黑暗料理之王?頗值得玩味與期待。如果您下次去上海,也碰到和筆者同樣的飲食困擾時,建議不妨適量品嚐「黑暗料理」,體驗一下上海飲食的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