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日本神奈川縣發生瘋狂殺人,凶手持刀闖進身心障礙安養院,至少19死26重傷,鄰居多稱兇手植松聖為人開朗謙遜,警方透露他先前去眾議院議長官邸為障礙者遞交陳情書,希望「讓他們可以安樂死」,他的矛盾行徑引人疑惑。
新潟青陵大學心理學教授碓井真史分析,大規模殺人都不是為了金錢或是自身利益。連續殺人犯會精心設計犯罪手法以防被逮,但是一次帶走多條人命的殺人者則完全不同,他們不躲不逃,不會去規劃後續逃亡路徑,也不隱藏面孔,而是堂而皇之在眾人面前犯案,由於主觀「扭曲的正義」,讓自己的行為正當化。不畏死,手段殘酷。他們非傳統上認知的孤僻性格,而是和常人一樣有人際交往。可能是別人眼中的好青年,但其內心深處存在人性深不可測的孤獨與絕望。
美國社會學家潘乃德著[菊花與劍],闡述日本傳統文化的二元性和矛盾性。日本是個極其壓抑矛盾的民族,柔美的花與剛烈的刀可以同時被人尊為至美而剛柔相濟。從日本國技相撲選手沒有表情,不管勝利的歡喜,或失敗的痛楚,都不會顯示在臉上。日本教育訓練:教人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要亂了分寸;男子要做一個勇敢的大丈夫;女子不可輕易流淚。這種社會容易造成表面和內在的不協調,外表開朗活潑,卻不知道怎麼處理內在挫折的負面情緒,於是憤怒和恨意累積在心中反覆醞釀,加深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衝動犯罪殺人。
死刑擋不住極端殺人者,加強人際溝通才是解決之道。如果身邊有人可以討論、接納,讓當事人透過社會的正常管道去發洩,可以防止憤怒和恨意一次爆發。有些可能會因為顧慮家人朋友而收手,大規模殺人犯在作案前已經有被判死的覺悟,能夠阻擋他們的或許只有親密的人際關係與周圍的溝通,以及和社會組織團體的交流。
橫濱大學社會學教授河合幹雄表示:會爆發大規模殺人事件代表已經沒有對策可以防範。他認為擴大治安對於此種特殊事件沒意義,面對這種有所覺悟的行兇者,再強大的保全恐怕都制止不了。只有在兇手痛下殺手之前的階段才是重點。以往重大社會案件,兇手出門後遇見朋友而心生猶豫,甚至放棄行兇的在所多有。一個熟悉面孔、一句老朋友的話或許就能阻止悲劇發生,需要加強對策的並非行兇當下,而是要從事前開始預防。他的結論:「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會被孤立到最後,這才是我們該重視的」。這方面,學校輔導、社區守望相助和社福單位也許能發揮一點功能。
同樣發生這種情形也有美國和法國,三不五時就傳出大規模殺人的新聞,因其社會有類似種族隔離的環境才會發生,假如這種環境無法改變,美國的槍擊和法國的恐怖攻擊會繼續層出不窮。
法國是IS主要攻擊對象,19世紀初大規模的穆斯林移民到法國,戰後重建需要大量勞動力,數量不斷上升,一些城市的穆斯林人口已佔當地總人口的11%,靠近北非海岸線的繁華港口城市馬賽,約20萬近四分之一的人口是穆斯林。重點是穆斯林居住貧民窟,無形的社會隔離,那些出生在法國的穆斯林新一代年輕人,受到法國自由平等思想的影響,在更多問題上他們追求「平等」,而不僅是「滿足」。這使得他們對於在社會中被排斥和被邊緣化的現狀極為不滿,失業率又高達50%,就很容易被IS所吸收,為恐怖攻擊提供了最好的溫床。
法國要處理穆斯林恐怕要花很多時間,短期內法國警方只有疲於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