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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信,給18歲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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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是因為憲法應許我們能有自由,而是自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自由的了。

你好,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在讀書嗎?還是為了付學費打工呢?最近天空霧霧濛濛,出門記得戴個口罩。

不知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一出生,就被決定成怎樣的人了。專家說要贏在起跑點,於是我們補鋼琴、小提琴、才藝、國英數自社跟作文,家庭經濟不許可也去參加學校的課後輔導跟晚自習。看到同學振筆疾書寫下答案,考完才發現,原來補習班都有模擬試卷。想到教室前方小小的排行榜,要開口拿補習班的錢。遲疑了一下,低頭,又說沒事。

有人畫了一條線,告訴我們要跑。於是,我們努力衝刺。

人們只問你飛得多高,卻沒有人問你飛的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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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運動會賽跑「碰!」的一聲,我們就開始奮力向前跑、向上飛,「成績」就是一切,只要「考試不會考的」就不重要,我們的生命被撥開,攤成一片片,整齊的根據不同的科目掛起來。各個科目,包括課外活動,都根據評鑑所需,小心的填進框框中。每學期要看幾本課外讀物、要交多少心得報告、要寫多少作文、要參加多少志工活動,都是已經被規定好了,超出規定的範圍,那就不重要,因為在備審資料上用不到。

多元入學開啟了很多個拉扯的空間,科展、體育、音樂、語文、演講比賽增加了分數的「多元」,一下子,我們除了讀書之外也要開始練其他的東西,像是趕場的小丑,下課之後等等有補習、又有才藝練習,沒有經濟的同學只好這樣看著那些同學,帶著不安的心回到家中,繼續翻開已經不知道翻開多少遍的課本。不管有沒有看懂,都只剩下這件事能做。

眼前有點模糊。被逼著飛得好高好高,可是卻好累。翅膀早已傷痕累累,眼中的倒影就只有手上的那本書,彷彿就像是通往未來的鑰匙,為了這把鑰匙,我們只好在班上分出勝負。

由大人們規定的,毫無意義的勝負

緊張兮兮的練了好多次的口試、辛辛苦苦的做了備審資料後,總算上了大學。突然發現,以往學的知識根本不重要,沒有一個是有用的:「忘記了。那些知識就像是受不了壓力一樣,四散逃跑了。」背誦最快速、最容易拿分。因為從小,我們只靠背誦來學習。而現在通通都忘了。

什麼自然組、社會組;哪個大學好、哪個大學不好;落點預測、志願分析,全部都在上大學後化為烏有。大人們把未來轉化成數據,並對我們說,數據高的就是好的。於是我們不疑有他,將自己的生命擠入虛無的競爭力上。我們花了三年準備了基測、花了三年準備了學測。然後上大學,然後把過去的東西全都忘記。

你是否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看似選擇了什麼,卻永遠都被決定好。

你是否感受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看似激烈的競爭,卻早已分出了勝負。

由會讀書的人勝出、由志工時數較多的勝出、由不違背這個教育體制所有的一切的人勝出,你只有不思考才能拿到這個教育畫的大餅,只有努力的不思考,努力的忽略所有的一切。

給18歲的你

給18歲的你,若你覺得這一切怪怪的,先相信自己的直覺吧!沒有什麼是真正的對、也沒有什麼是真正的錯。路是人走出來的,原本這條路,也是前人走出來的,若有自己想走的路,不妨就去試試看吧!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束縛你,沒有人能決定你的價值。

給18歲的你,若你讀書讀得很累,讀的很空虛,不妨先停下來吧!找到自己的興趣,不要停止對這個世界的好奇,所有人類的進步都是因為有人好奇、有人疑問、有人解答出來的。讀書,只是為了滿足人類的好奇,若是所有的知識都攤在了陽光底下,那世界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給18歲的你,丟棄一切「名言佳句」「成為富人的十件事」「老闆的三句提醒」這些跟「在非洲,每過六十秒,就等於過了一分鐘」一樣的句子,去問問自己真正的想法,拋棄「誰說」,開始「自己說」。

給18歲的你,抬起雙眼,看看別人,看看眾人。這個社會有太多難言的苦難、這個島嶼有太多未癒的傷痕。去看看英雄怎樣行俠仗義;看看奸人如何張牙舞爪;看看介於善與惡之間的江湖,在草莽間如何交換拚搏。去目睹你不敢忍受的痛苦,去承受你無法想像的溫柔。然後想想自己所要的形狀,要變成這樣,不要變成那樣。

給所有經歷過18歲的、還沒經歷過的,所有在臺灣島上生活努力奮鬥的所有人,我們自由,絕對不是因為憲法應許我們能有自由,而是自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是自由的了。

作者/ET,目前就讀心理系,很喜歡跟動物相處,總會跟他們說話,活蹦亂跳很像小孩子。喜歡寫小說跟看小說、電影,哭點很低很怪,連看海賊王跟火影忍者都會哭,目前擔任異議性社團-不學無術的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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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 基測 指考 自由
2016-01-03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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