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近日,金門縣長陳福海、立委陳玉珍前往中國,與國台辦主任宋濤會談。並引發後續輿論效應。本文欲從此個案,討論:
1.中共的白區黨統戰策略怎麼運作?以及想獲得什麼效果?
2.台灣政府可以做些什麼來防制?公民力量如何反制?
正文
中共從1920年代創始開始,即有「紅區」(共產黨已可全然控制區域)白區(共產黨力量欲滲透及克服區域)的概念。在紅區,共產黨會布展黨組織進行控制,以防對手反滲透作戰。而從紅區向白區進攻,則使用黨所能指揮的軍隊或非正式武力進行「武力鬥爭」。而在未能全然控制區域,即先進行「統一戰線」,也就是統戰的技術。值得注意的是,從國共戰爭、入侵西藏、進攻南越等案例看來,共產黨進行攻勢時,往往是這三種運動同時連動的。
那何謂「統一戰線」呢?就是區別出「白區」裡,哪些是共產黨可以爭取在公開場合合作的對象。並且藉由某種利益連結,強化這類對象的政治能量。同時,近期對於「認知戰」的討論裡,有些研究者也發現,在資訊化時代,共產黨的白區工作也有變形。不再只是控制白區某些重要人士說出有益統戰的言論。而是藉由控制網路輿論,支持、放大某些有利共黨統戰的言論,使民主體制下的輿論,自動導向於對中共有利。
上述講的也許令讀者感到抽象吧?我們就用金門政要訪中這一案例來看,金門縣長陳福海,就是統一戰線的合作對象。而利益就是,原先被中共禁止的農特產品,因為中共政治考量,又可以進口中國了。這當然讓陳福海在金門政界的地位得以穩固。這麼做,也在吸引更多台灣親中人士,爭相想成為中共合作的對象。
在認知戰部分,我們就可以看到,在台灣的網路輿論裡,就出現「金酒開放」這樣的言論,並帶出「民進黨仇中以致農產品賣不出去」這樣的謬論,然後在被中共白區的資訊戰工作給放大。
中共對台灣政要進行統戰的案例,早在2005年連胡會,以及2019年時任高雄市長的韓國瑜訪問香港,都有例可循。而這樣的會談之後,所布建的政商金流網絡,都是相當龐大的。連胡會使國民黨兩岸政策大轉向,使國民黨在馬英九執政時期全面傾中。韓林(鄭)會,則為韓國瑜在國民黨內總統初選打下基礎。我們可以由此設想,金門縣長及立委得到如此接待,可以預期金門將作為白區工作的重點。
台灣在法制方面,有沒有反制措施?事實上,過去韓國瑜的香港行,「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5-1條即有明載:
「臺灣地區各級地方政府機關(構),非經行政院大陸委員會授權,不得與大陸地區人民、法人、團體或其他機關(構),以任何形式協商簽署協議。臺灣地區之公務人員、各級公職人員或各級地方民意代表機關,亦同。」
上述的法條,是為了將兩岸的會談必須維持在「海協會-海基會」這一對一窗口的體制下。避免中共對政要的統戰,所延伸出錯誤發言(例如:有政要偷換國安會的稿件,講出「兩岸一家親」這樣的有利中共言論)讓國人乃至國際社會,對台灣兩岸路線出現誤判。
但對權力基礎並非建立在民意的中共而言,他們所要揀選的是能受其指令所利用的對象,透過利益輸送,在特定領域居於不敗優勢。無論是陳福海、韓國瑜,都是這樣的人選。所以,中共緊抓著兩岸論述的主導權、詮釋權,並讓其所指定的人選發言,就能達到破壞上述對話窗口的效果。
更具體而言,要是台商在中國遇到難處,找什麼台商協會、洪秀柱的青雁協會或是親中共政要,比找海基會更能「打通關節」,那就有中共發展統一戰線的破口了。
結論
筆者認為,為了台灣民主著想,國安機關,必須在法制上,針對這點破口儘速修法,針對「任何形式協商簽署協議」的構成要件,有明確的規範。監察院也有必要,對金門縣政府提出糾正。
就公民社會而言,我們務必要認清,中共的商貿政策,從來都是政治目的大於其他。一個為了討好俄國,連含有非洲豬瘟的俄國豬都敢餵給國民食用的國家(造成豬瘟在亞洲大蔓延則是後話),哪有什麼顧及食安的問題?認清這點,我們就能理解,統一戰線,就是為紅區向白區進攻的「武裝鬥爭」做準備。
唯有讓中共指定的白區黨代理人,以及在白區所散布的謠言喪失影響力,那才能阻斷中共統戰伎倆,這也就是我們所能做的!
2. 作者/楊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