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2017年公布印太戰略(Indo-Pacific strategy)之後,法國是第一個跟進提出印太戰略的歐盟國家。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在2018年訪問澳洲期間,公開呼籲法國要在澳洲與印度之間建立新的戰略同盟,以因應印太地區情勢變化帶來的挑戰。
很多台灣人不知道,法國是唯一在印太地區擁有海外領土的歐盟國家,包括留尼旺島(Réunion)、新喀里多尼亞(New Caledonia)、玻里尼西亞(Polynesia)等地,這些屬地有160萬人以上的公民,以及高達1,020萬平方公里的專屬經濟海域。因此法國自許是印太國家,不只要保護本身的海外領土、公民與經濟利益,更希望發揮法國主義(French doctrine)的影響力。但是中國官員表示:「對我們而言,法國在歐洲。」甚至把法國視為美國的代理人,推動企圖反中的印太戰略。
實際上,法國印太戰略與美國並不相同,強調戰略模糊的立場,尋求成為印太國家對中國的平衡槓桿。法國致力在印太地區建立一個基於法治的多邊國際秩序,積極參與多方對話與合作的機制,維護南中國海和東中國海作為國際航道的航行自由,反對任何造成既成事實、單方面改變現狀或以武力挑戰國際法的行為。法國的印太戰略夥伴,主要包括印度、澳洲、日本等國。
法國的軍力不容小覷,在軍事網站「全球火力」(Global Fire Power, GFP)2023年全球軍力排行為第九名,並具備有限的藍水海軍(Blue-water navy)實力,也就是全球範圍內投射至少一個作戰單位的遠征作戰能力。法國海軍擁有一艘戴高樂號核動力航空母艦(2023年1月與蘇弗朗號核動力攻擊潛艇完成首次作戰部署)、多艘西北風級兩棲攻擊艦,並計劃2025年開始建造新一代核動力航母。
法軍有豐富的海外軍事行動經驗,而且在全球設立多個海外基地,以印太地區為例,主要分成三個基地:南印度洋海外領地指揮部(COMSUP FAZSOI)、新喀里多尼亞海外領地指揮部(COMSUP FANC)、玻里尼西亞海外領地指揮部(COMSUP FAPF),共派駐15艘軍艦、40架軍機,總兵力約7,000人。
法軍近年在印太地區的軍事活動,有三個觀察指標:第一,2022年8月的飛馬22(Pegase 22)演訓,展現法軍的遠程快速投射能力,從法國本土起飛3架飆風戰機,搭配加油機與運輸機,經過2次中途停留,在72小時內抵達太平洋的法屬新喀里多尼亞,再轉往澳洲、印尼、新加坡等印太國家,展開一系列的合作與演訓。
第二,是法軍航行台灣海峽的一系列行動。2022年7月,法國海軍太平洋區司令雷伊(Jean-Mathieu Rey)准將公開表示:台灣海峽是國際海峽,法軍若有必要將毫不猶豫地通過。實際上,法軍早就以行動表明立場,例如2019年4月法軍葡月號巡防艦穿越台海,因而觸怒中國,取消邀請法國出席在青島舉辦的中國海軍建軍70年慶祝活動。另外,2021年5月與10月,法軍都有派遣軍艦通過台海的公開資訊。
第三,法國持續提升印太地區的軍力部署,譬如預定2025年前在印太地區派出6艘新一代海防巡邏艦,目前法軍在此地有4艘巡邏艦,將新增2艘巡邏艦,以強化海巡能量。
值得注意的是,法國的印太戰略以往從未明確提及台灣,然而2022年2月的新版印太戰略,首度稱呼台灣是經貿策略上的關鍵夥伴。另外,當時在巴黎舉辦第一屆印太地區合作論壇,會後新聞稿提到台灣是對抗COVID-19的防疫夥伴,可見法國對台關係在印太戰略下逐漸升溫。
作者/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