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始終揮之不去地白人至上主義幽靈下,亞裔遭歧視的歷史悠久,從非裔到亞裔的族群議題,將成為矢言追求種族正義的拜登政府一大考驗。
3月16美國亞特蘭大發生按摩店連環槍擊案,在槍枝氾濫的美國,發生連環槍擊案已成「不幸的日常」,然這次卻激起亞裔人士在數十年來罕見地大規模上街爭取種族平權。
本案兇手為21歲白人男性,其接連在三家皆為亞洲按摩店進行槍擊射殺,共造成8名女性死亡,其中就有6名為亞裔。儘管兇嫌聲稱是由於「性癮」而引起的屠殺,然相關單位仍正在調查真正原因並不排除針對種族之仇恨犯罪(Hate Crime)的可能。而在亞特蘭大槍擊案發生的隔天,一名舊金山華裔老婦遭白人男子無端攻擊,眼睛被打到紅腫流血仍拾起地上廢木板勇敢抵抗的謝婆婆,激起各界的讚許與亞裔的強烈反應。
尤其在新冠病毒(COVID-19)肆虐全球之際,由於當初中共隱匿疫情、亞洲首先受創,更使得自去年疫情爆發以來,亞裔在西方歐美國家各地遭無端霸凌、傷害的案例劇增。去年法國地方報紙《皮卡爾信使報》(Le Courrier picard)在報導疫情時,甚至用上「黃禍」和「黃色警報」這樣強烈種族膚色針對性的標題,充滿遷怒黃種人之敵意。
俗話說:「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過往亞裔被謔稱為「啞」裔,在亞洲威權封建文化從小灌輸諸如「保持沉默,忍一忍就過了」、「聽話就好,不要有意見」等耳濡目染下,對於各類歧視、騷擾與霸凌多半選擇含淚吞忍噤聲。也就因為如此,讓那些具優越感的白人往往吃定「亞洲人習慣容忍」的特點,加以嘲諷、羞辱與謾罵,甚至變本加厲地施予肢體暴力。
這裡並不是要檢討被害人,然筆者仍不得不說二十世紀政治哲學家漢娜鄂蘭所言的「平庸之惡」即是沉默,因放棄發聲權利等同縱容加害者更猖狂。不幸中的大幸是,這次亞裔在全美各地積極團結示威反種族歧視,拒絕「模範少數族群」(model minority)刻板框架,顯示其權利意識之覺醒與提升。
事實上,自十九世紀下半葉1871年洛杉磯華人大屠殺、1882年排華法案、1886年西雅圖反華暴亂等,在美國始終揮之不去地白人至上主義幽靈下,亞裔遭歧視的歷史悠久,只是黑人受到白人的壓榨更加殘酷而往往使得亞裔受害事件較不受重視。
繼黑人之後「亞裔的命也是命」(Asian Lives Matter),從非裔到亞裔的族群議題,將成為矢言追求種族正義的拜登政府一大考驗。
作者 / 賴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