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前總統馬英九與原住民座談時「我把你當人看,他的基因沒有問題,他機會有問題,我給他機會。」的歧視、階級意識,如今依然存在,比較印尼移工與澳洲音樂家案例,或許唯有教育與時間才有辦法改變。
二月底曾來台演出的澳洲音樂家布萊特狄恩,回澳洲後確診武漢肺炎。意外讓布萊特在台期間所到之處包含五星級飯店、國家音樂廳陷入防堵疫情蔓延的警戒。對此,布萊特日前特別在醫院開直播透露自己病況,強調「精神不錯」,也會持續在病房裡創作音樂。甚至自嘲提到病房風景優美可以望見海景,而布萊特所屬經紀公司也發表公開信,表達因他而關閉的場館、取消的演唱會感到遺憾,並特別感謝台灣人民的友善。
值得注意的是,不少網友發現布萊特獲得的公眾觀感,明顯和先前遭病患傳染的印尼移工不同,類似的報平安直播。移工的新聞標題為「傻眼」、「爽開自拍」、「病房個資全都漏」負面用詞 ; 音樂家的新聞標題則相對溫和許多「報平安」、「現在精神很好」、「入住海景套房」且中性不偏頗。撇除兩人直播部分的細節不同,例如直播頻率、談話內容以外。不難感受新聞下標背後傳遞的赤裸裸歧視。然而,媒體標題與報導方式反應民眾的刻板印象,按照傳播理論,反應的是收視率與閱聽環境。直白說,不該責怪媒體,而是因為民眾喜歡,媒體才會這樣報導,
深入觀察,兩人直播同樣在「報平安」,卻因個人背景差異遭到差別處理。特別是兩個人的共通點都在音樂,移工在直播中唱歌,音樂家回應會持續創作。這時的疑問就在於難道兩個人有不平等的區別?毫無疑問!一般而言,移工輕鬆地哼唱自然無法與享譽國際的音樂家比擬。如此「世俗」的說法,人們打從心底應該知道哪裡不對勁,或許多數人並非移工需要飄洋過海到異國工作,不過移工、音樂家的社會階級可以輕易置換為其他工作,你我都可以適用。重點不在工作頭銜,而是背後的不公平待遇,無論是有形的物質,或非有形的另外關愛。
在布萊特感謝台灣人民友善的信中,倘若不是因為職業與國籍,布萊特身處移工的環境,是否還能感受友善。電影「寄生上流」的台詞「因為有錢,所以善良」在移工與音樂家的案例裡倒置,「因為有錢,才對他善良。」金錢、工作與歧視的關聯,過去已被證實,經濟學家蓋瑞貝克解構「歧視經濟學」雖然發現雇主歧視本質傷害競爭力。但源自於人種、宗教、性別偏好等等常見的歧視因子,結合弱勢群體歷史、結構的因素,現有歧視狀況不好翻轉,更別說多數人不當回事,明顯有歧視言行,而不自知。
過去前總統馬英九與原住民座談時「我把你當人看,他的基因沒有問題,他機會有問題,我給他機會。」的歧視、階級意識,如今依然存在,比較印尼移工與澳洲音樂家案例,或許唯有教育與時間才有辦法改變。
作者 / 陳冠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