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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布拉格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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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所有有良知的自由人、學生及為人父母者,都應該勇敢的站出來,支持香港學生,嚴厲譴責警方的暴力。香港政府,若無法有效控制警方或無法確保校園內學生的基本人身安全 ,真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祈望香港的學生會像「布拉格之春」中的大學生一樣,在血涙中,逐漸看到天光!

看到香港武裝警察攻擊中文大學校園及鎮壓校內學生的畫面,心中湧起了憤怒和感傷。

香港警方攻入中大發射催淚彈及拖走示威學生。 圖片來源:大紀元
香港警方攻入中大發射催淚彈及拖走示威學生。 圖片來源:大紀元

大學,一直是被視為一個神聖的教育殿堂。除極特殊情況及接受校方的特別請求外,任何外來的軍警,皆不得進入校園執行任務。這是一條不成文的嚴厲紅線,即令在極專制的共黨國家,亦甚少敢跨越此紅線。

我是在學生運動興起的六〇年代中期進入大學。我仍記得Life雜誌裡,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學生佔領學校行政大樓的照片、看過捷克布拉格之春、看過泰國學生與警察在街頭的對峙、看過韓國警察與學生在街頭示威時的互毆、和著名的日本東大事件。

在亞洲的學生運動,行為最激烈的要算是韓國。韓國的學生和警察皆相當兇悍。每次學生與警察的對峙,常當場爆發嚴重的肢體衝突及傷亡。台灣及泰國學生運動和軍、警的衝突,則相對較溫和。上述衝突,大多數在校外街頭。涉及校園的,就我所知,僅有1968-1969的東京大學學運和1971-1972的孟加拉悲劇。

在60年代中期後,日本各大學校園內,學生開始瀰漫抗議學費上漲及要求校內民主的聲浪。終於,在1968年1月由東京大學醫學部學生因實習醫師制度之更改而引發首波抗議,而展開了長達近一年(1968-1969)的學生校園抗爭運動。東大學生,是日本菁英中的菁英。它的抗議,引起了全國的關注。在與校方談判破裂後,學生於3/27佔領安田講堂,迫使學校中止3/28的畢業典禮。因與校方談判,無進展,於6/15再度佔領安田講堂。校長要求警視廰派警察進入校園排除障礙後,卻引發學生更激烈抗爭。差不多有一半的東大學生參與抗爭。11月,校長及以下主任全體辭職。由於新校長,仍然無法有效化解爭議,最後,終於在1969/1/18-1969/1/19,由校長再度要求警視廳派警察進入校園強制排除障礙。警視廰派出8機動隊共8500名警察,去驅離約2000名頑抗的學生。警察負傷710人(重傷31人);學生負傷47人(重傷1人),逮捕457人。整個事件,才逐漸平息。這就是著名的東大安田講堂事件(東大,也因此被迫停止1969年度的招生)。

孟加拉悲劇,發生在1971年東巴基斯坦的獨立運動。東、西巴基斯坦,由印度分隔,生活形態各異。東巴長期遭受西巴(今巴基斯坦)的壓迫,終於爆發激烈抗爭及要求獨立。初期,在中、蘇的支持下,西巴以叛亂為名,採取血腥鎮壓。軍隊甚至半夜大舉進入大學宿舍任意燒殺、強姦等,導致許多大學女生在事後自殺的慘劇。我還記得,當孟加拉陷入絕望掙扎時,在中國的強力支持下,美國官方遲未表態。Joan Baez在美國帶領無數年輕學生唱著「Bangladesh」為孟加拉募款時,我們只能偷聴(當時,台灣禁唱,只能偷買唱片)而落淚。最後,是印度率先挺身支持,擋住中國。孟加拉才在悲慘苦撐中,由歐、日等國相繼承認,才逐漸塵埃落定,正式成為孟加拉共和國。

我所以舉這二個極端的例子,主要在強調,校園,尤其是大學校園,是人類培養下一代年輕人安全、莊嚴的殿堂。在校園內,它享有比外在社會更高的思想、言論自由,不受政治、宗教上等外力的干預。除少數極特殊的狀況外,軍、警的進入,是禁忌中的大忌。即令共黨極權國家,亦很少敢冒大不諱,進入校園鎭壓自己的青年學生。以前述東大事件來講,學生佔領安田講堂及其他管院設施,雙方談判近三個月無效後,校長才要求警察進入。障礙一排除,警方立即退出校園。校長及全體主任,則在稍後,全體辭職。當學生第二度佔領安田講堂,校方經歷近半年無效的溝通後,新任校長,才再度要求警察正式進入。只要看警察的警力和學生數及雙方受傷的狀況比,即不難瞭解,校園抗爭的處理原則,是以學生的人身安全為首要考量。以極優勢的警力,利用盾牌、手棍,在一天內,快速排除障礙,恢復平靜後,即刻退出。怎可能使用具殺傷性的武器,在校園內去對付/傷害手無寸鐵的自己年輕下一代?

香港武裝警察進入校園,且近乎無差別似的發射具殺傷性武器(不管是何種子彈),其荒謬、兇暴之程度,實在讓人口瞪目呆,且令人匪夷所思。天安門事件,中國軍警對學生的鎭壓,是在天安門,尚能克制不進入北大、清大校園。沒想到,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回歸」後的香港軍警,竟然可如入無人之境,進入中大等多所大學校園,施行鎭壓。雖與孟加拉大學生被視為叛亂的悲劇,仍有距離,但,香港政府令武裝警察進入校園,實已接近鎭壓準「叛亂」(視同與敵人作戰)的標準不遠了。不知道是香港變了?還是中國變了?還是二者都變了?

全世界所有有良知的自由人、學生及為人父母者,都應該勇敢的站出來,支持香港學生,嚴厲譴責警方的暴力。香港政府,若無法有效控制警方或無法確保校園內學生的基本人身安全 ,真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祈望香港的學生會像「布拉格之春」中的大學生一樣,在血涙中,逐漸看到天光!

作者 / 不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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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 大學 孟加拉 安田講堂 日本 警察 香港
2019-11-15 不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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