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瞭解政治的現實、冷漠和翻雲覆雨,只要注意下吳敦義嘴下對馬英九一連串的評語,從早先的叩首拜服、大旱之望虹霓,到最近的就事論事、「你也不過如此」,就可明白!
還不是很久以前,當馬先生權力炎炙,日正當中時,吳敦義諂媚稱譽馬先生為「人間極品」。極品者是不可能有更好的:人間找不出會比馬先生的學識、品德和判斷力更好的人物。因此追隨馬先生的吳敦義一定會「馬榮則我榮,馬枯則我枯」!
但當馬先生下台,江山易色,長期經營的司法暗椿幫助而「結案」的諸多爭議,一定會被發現新事証,而重起調查。看來馬先生的前景堪虞,「吳榮枯」馬上順勢更正,敬告國人:我吳某人不是「追隨」馬英九多年,事實是,馬父要他以我為「標桿」。
顯然,在吳氏大辭典內,「標桿」是比「極品」包容更廣,更偉大。因此「標桿」自以為,不管是侵佔、圖利、炒地皮、貪污、收紅包,什麼統統都沒過,伊自律甚嚴;而「極品」才會是「清水中的觀賞魚,不容許一奌污汙」,不然就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如何有自律可言?或是「喪失免疫能力的吳郭魚」,沒有自知之明,卻自以為聰明絕世,可以在污泥中打混,更可一手遮天,—–就有可能「捕快變大盜」,黑白無間道,終為國人所唾棄!
看來吳敦義心中真實的馬英九,可大可小,可拉可揑,任吳爺方便。一方面,可以看作是孺子可教、伊的「細漢」;另一方面是伊可以諂媚追隨、不世出的「偉人」。評價兩極,都可以因現實政治需要,而作適當調整,與時俱進,氣象萬千,極盡變幻之能事,絶無矛盾。
「標桿」伊都知道何時需要轉彎,只有自戀甚深的「極品」,不知事緩則圓的「巧妙」!尊翁生前不是告訴你要以吳爺為師嗎?卻偏偏要以焚香拜讀十三經的所謂「自由主義學者」為師友,以處處與人為敵,想走出自己一條路的「青年土耳其」(young Turk)為耳目爪牙。處廟堂之最,願為其「火牛」者,能打出的牌色,是如此地嫋嫋稀少,到底應該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