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喊得震天價響,泛指「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 “One Belt and One Road” refers to 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and the “21st 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一帶一路涵蓋65個核心國家,覆蓋面積約5539km2,約占全球總面積的41.3%;惠及46.7億人口,約占全球總人口的66.9%;區域經濟總量達27.4萬億美元,占據全球經濟總量的38.2%,堪稱全世界最長的經濟走廊。不過,一帶一路的概念股聲勢炒得太高,各種光怪陸離的意見和提議也繽紛而出,媒體甚至拿一帶一路與TPP、RCEP相比較,外界也開始揶揄一帶一路的浩大工程,北京當局對一帶一路倡議也慢慢趨向務實。
採取低調、務實的證據之一乃北京當局對於一帶一路之英譯爭議,國家發展改革委會同外交部、商務部等部門對「一帶一路」英文譯法進行了規範。首先,在對外公文中,統一將「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英文全稱譯為「the Silk Road Economic Belt and the 21st-Century Maritime Silk Road」,「一帶一路」簡稱譯為「the Belt and Road」,英文縮寫用「B&R」;其次, 「倡議」一詞譯為「initiative」,且使用單數。不使用「strategy」、「project」、「program」、「agenda」等措辭;第三,考慮到「一帶一路」倡議一詞出現頻率較高,在非正式場合,除首次出現時使用英文全稱譯文外,其簡稱譯法可視情況靈活處理,除可使用「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外,也可視情使用「the land and maritime Silk Road initiative」。
曾東亞歷史格局來看待中國歷史發展,中國歷朝歷代對西北外患的經營向來都是防禦,掌握或貫通東亞至西亞的絲綢之路的時間並不長久,而且非常局部,更別提明朝鄭和下西洋的片刻煙火。北京近年來也警覺到,其實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對此詞彙的反感,因為在此概念下彷彿回到天朝的朝貢體系,以中國為核心而將其他地區視為邊陲,將周邊國家當成小弟來看待,無論是亞太經和會(APRC),東協(ASEAN)各項例行性會議,甚至於上海合作組織等,對於中國自嗨的一帶一路倡議已從新鮮、好奇、反感到抵制,逼得北京當局出面滅火,表示一帶一路僅是一個實體和機制,而是一套合作發展的理念和倡議,仰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既有的雙邊及多邊機制,藉助既有的區域合作平臺。
然而,筆者倒是認為一帶一路的戰略與機遇非常深刻,乃中國意識到其打造的紅色供應鏈的脆弱性和敏感性,面臨全球化價值鏈(GVCs)的檢驗其國際貿易的紅利、盈餘及比重實在微不足道。職此,通路、通航、通商等暢通遂為一帶一路解決戰略問題的關鍵。事實上,無論從東北亞貫穿中亞到歐洲的大陸板塊,抑或從亞太進軍到東南亞至波斯灣的海洋板塊,日本及韓國皆已發產出自身的產業供應鏈體系,只是日韓的政治企圖不若中國來得顯眼,更不用說美國的全球政經戰略的大格局,中國著眼於一帶一路仍凸顯出陸權國家的思維,忽略自己也是環太平洋的一員,動輒指責亞太地區國家包圍自己,在黃海、東海、南海一帶依然無計可施,或許中國真的缺乏發展海權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