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學生,我發誓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教育死了。
2015年7月30日以及2015年8月3日,我希望大家永遠記得這兩個日期。台灣人民、新一代的公民們會永遠記得,這兩個心碎的日子。2015年7月30日,一條年輕生命的殞落,一個富有理想、善良且勇於實踐的年輕人,為了課綱爭議爭議事件自盡。他用他的性命喚醒了台灣人民對於洗腦、爭議課綱的重視,亦是台灣人民對政府無能、無恥的行為表達最沉痛與激進的反抗。事隔三天,部長總算願意出來面對學生、教師並進行對話與溝通。對於關注、參與反課綱運動的我們而言無疑是最大的欣慰,我們的訴求、所追求的核心價值:程序正義、所期盼教育回歸本質的訴求,部長聽到了。我們要的很簡單,程序正義、反洗腦式的教育,這樣而已。
遺憾的是,我們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與部長對話、觀看直播、現場聲援,換來的卻是部長一再重複、自打嘴巴的說詞。兩個小時讓我們從抱持著希望到絕望與憤慨,這讓我想起了一個電影中傳達的意念:「真正的絕望是給人希望」。如果一開始部長就不打算一改過去的回應方式、不打算在這場對話中找到雙方的共識並解決社會的紛爭,那麼部長,何必要給我們希望?
朱震同學悲痛的說:「大林,對不起你。」,那一幕有多少個學生心都碎了,部長您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們的訴求所追求的核心價值就只是程序正義、反洗腦教育,因為我們不希望台灣變得跟中國一樣,變成一個不必在乎程序、灌輸主觀價值甚至是利用教育進行徹底洗腦的國家。台灣經歷了千辛萬苦才走向民主自由,我們不希望也不忍看著台灣走回頭路。
所以部長,我要鄭重向您報告,反課綱運動規模與反對聲音的擴大,並非政治力介入、受到媒體與同儕洗腦,而是被你們那令人作嘔的嘴臉所逼出來的!沒有一個政黨有能耐慫恿學生們走上街頭抗爭,沒有一個媒體有能力洗腦學生們反對一個政策,更沒有一個人有能耐洗腦全台無數個學生、教師甚至是人民來反抗政府。你們口中所擔憂的一切,沒那麼可怕也沒那麼有本事。可怕的是,我們的教育部長看不到絲毫身為教育從業人員該有的價值與精神。
在朱震同學崩潰落淚並集體離場之前,有一位同學對部長說,部長是無恥的部長。我想他也許錯了。錯在無恥的不只是部長,而是整個體制與政府早已無恥到極點。面對龐大的國家機器與無恥的體制、部長,我不得不說:「追求一個程序的正義、反洗腦的教育,好難。原來,教育死了。」。
關注反課綱運動以來,即便是部長逃避學生、官員沒有正面回應,甚至是國民黨利用網軍與媒體的力量來批評、打壓我們這群反課綱學生,說是被慫恿的、不理智的職業學生,甚至是對反課綱學生進行人生攻擊,我都不覺得教育死了。但座談會中讓我看到台灣有這樣無恥、冷血、官腔的部長來強行推動如此高度爭議與程序瑕疵的課綱,我真心覺得教育死了。
一句教育死了,對於學生來說,是何等沉重、何等哀痛。我不知道教育部長對於這樣的一句話有什麼感想。看完今天的直播後,我甚至沒有辦法保證,部長對於我們學生悲憤不已的「教育死了」這樣的話語不會用著官方、冷血的態度與說辭做回應。不過,身為學生,我發誓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教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