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大聲疾呼讓高牆倒下,內心的防火牆堅固到連核子武器都能抵擋
作者 / 費文侯
想當年,有位曾就讀美國名校,在專業領域成就斐然,出身自清華大學的工學院大教授,出於對社會現狀不滿,大膽跨出自己的領域,期望能推倒隔閡的高牆。多年來大教授獲得榮譽博士、總統府資政等等頭銜,但都比不上他在媒體營造出彷彿國民偶像、社會良心的地位。
一場又一場演講,一篇又一篇專欄,一本又一本著作,大教授對教育、時事、產業無所不評,時至今日終於讓大家認識到,一個對其他領域不懂裝懂,對新潮資訊拒絕接受,滿口漂亮話,幹實事能力卻幾乎不存在的保守老人,只靠著學術頭銜與傳媒造神,可以五筒扮四筒二十餘年,吃下多大的市場,賺進何等巨額的收益。
多年以後,清大工學院又走出一位大教授,他也是世界上赫赫有名大學的博士,也充滿改革社會的動機,所以大膽帶劍走出了橋,他的學術地位不比前輩,野心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與前輩一樣,這位清華大學的退休教授發表一場又一場演講,一篇又一篇文章,一本又一本著作,對教育、經濟、能源、哲學、藝術、時事、科技、政治、產業無所不評……
專業通常要耕耘多年才能建立,很少高深的學問自己看幾本書就能參透,因此沒有人能十項全能。有些作家寫作探討的領域十分多元,但文章內容多半是介紹性質,也就是稍有了解的作家,用自己的方式向毫無概念的讀者簡單介紹。假如一位大師號稱自己古今中外無所不通,還三不五時批判這個,反思那個,那麼這種大師要不是有心的江湖騙子,就是天真無知的可笑。
文章寫多了,即使是作者本身鑽研多年的學問也會偶有失足,不熟的領域寫得不到位,或是出現謬誤也在所難免,不用大驚小怪,犯錯改過就好。然而要某些名家認錯,就跟要馬英九總統捐薪水一樣困難,出於奇特的自尊心,他們對外大聲疾呼讓高牆倒下,自己的臉皮厚度卻不輸坦克,內心的防火牆堅固到連核子武器都能抵擋。
網路時代資訊比從前更加流通,敢寫給大家看,就不要怕批評,假如見解有道理,就算一時受到委屈,時間終究會還你公道;時間同樣對假貨毫不留情,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幾年來跟前輩一樣五筒扮四筒,又不肯接受批評,與時俱進的結果,如今這位帶劍出橋的清大退休教授,已經被明眼人看破手腳,早已不把這位跨界大師的外行意見當回事。
令人遺憾,退休教授如今幾乎聽不進任何意見,還把別人的批評通通當成網路霸凌,更提出與現實嚴重脫節的見解:「在實體世界裡,眾暴寡鮮少發生,很難發生;在網路世界裡,眾暴寡隨時都在發生,甚至很難不發生。」他甚至認為別人批評他是為了打知名度:「許多年輕作家把攻擊我當成搏知名度的作為實在不堪其擾,對各種讀者畫錯重點、文不對題、斷章取義、穿鑿附會、郢書燕說之曲解或惡意之攻擊也忍受夠了。我實在不想要這些人(和無知的鄉民們)來當讀者。」
感恩網路,讚嘆網路,讓我們處於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不用等到被荼毒20年,就能看穿膨風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