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深陷貪污圖利訴訟後,民眾黨「教主與黨魁」兩顆太陽的深層矛盾逐漸檯面化。近期,黃國昌也爆出政媒不清的狗仔偷拍案,比起用柯文哲,黃國昌最親密的戰友徐永明,或許更適合拿來對照。
曾任時代力量立法委員及黨主席的徐永明,2020 年爆出捲入 SOGO 經營權弊案,北院依貪污治罪條例的不違背職務期約收賄罪重判7年4月、褫奪公權3年。
當年黃國昌得知徐永明涉貪判決,對外表示「心情一時難以平復」、「我所認識的永明不是這樣的人」。但對寄與厚望的支持者而言,高舉反貪腐大旗的老師,竟然成了貪瀆被告,讓許多年輕世代幻想破滅,也搗毀了第三勢力清廉、改革、進步的形象。
從那一刻起,黃國昌主導的時代力量,難再維持「道德標竿」角色。而黃國昌也見風轉舵,拋棄時代力量,投靠聲勢正好的民眾黨而去。
時間來到近年。柯文哲深陷司法風暴,奪舍掌權成功的黃國昌,以「反貪腐」、「反權貴」之姿高調監督別人,自己的爭議也一樁接一樁。
2023 年,黃國昌名下汐止保護區土地,被爆出實際被當作停車場出租,違反土地使用分區,新北市府開罰並限期改善。這雖然是行政罰,但對長年主張「居住正義」的政治人物、國會議員、進步改革派學者而言,形象傷害遠大於那3000 元的罰鍰。
2025 年,黃國昌不為人知的政媒關係陸續浮上檯面。媒體報導,他實際指揮的「狗仔基地」凱思國際,疑似有資金回流到個人口袋之虞,律師公開指出,若查證屬實,可能涉及貪污治罪條例「不違背職務收賄罪」,最低本刑七年以上,其罪責可能比當年的老戰友徐永明更重。
隨後,「黃國昌跟蹤集團案」更多證據被陸續揭露,黃國昌被指控長期組織、指揮跟拍小組,針對國會同事、特定政敵蒐集私生活影像,再透過特定媒體與政治人物操作,整起事件如同「台版水門案」。
在法治社會裡,任何人未經定讞都應被視為無罪,這是基本原則。但政治是另一個範圍、另一套邏輯。人民有更高的標準、社會有更高的期待。
當年黃國昌以「清廉改革」為號召,高分貝斥責所有涉案政客,如今,自己捲入類似疑雲,人們自然會叩問:當初那套嚴苛標準,是否一視同仁,比照在自己身上?
一旦案件進入起訴、判決階段,黃國昌將面臨與徐永明相似,甚至更嚴峻的法律風暴。差別只在於,他背後承載的,早已不只是十年前太陽花世代、第三勢力的政治信用,而是整個台灣民眾黨的前途,以及內在矛盾的提前引爆。
從太陽花學運戰神,到時代力量黨主席,再到民眾黨主席和藍白國會聯盟的關鍵促成者;黃國昌的「崛起」,靠的是世代的憤怒、改革的期待與學者導師的偶像崇拜;如今,黃國昌一步步走向「墮落」,巧妙運用資源,把道德資本當作權力操作的槓桿與籌碼,一步步接管民眾黨、提防柯文哲、侵蝕國民黨。
政治明星的崛起需要個人魅力與時代機遇,而墮落,往往是自己在每個岔路之中,一步一步抉擇走出來的路。
黃國昌的崛起與墮落,終點的方向似乎已經底定,老戰友徐永明的下場或可相互參照。接下來的路途風景,司法在看,支持者、反對者在看,整個社會也在看。
作者:江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