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賴總統所宣布的軍事審判改革,立刻引發各方的劇烈激辯與攻防,其主要仍是著眼於過去十多年來,國安共諜案件移交普通法院審理時,經常有量刑過輕,甚至為了重判必須得引用貪汙治罪條例才能論罪的怪現象。如今,移交軍事審判,也是在當前川普執政下,國際情勢已有變更,台灣必須放下過去仰賴國際盟邦的習慣,加上川普政府對台灣的國防制度一直有意見,也是必須得變革的重要因素,至於兩岸關係變化,對軍審制度的推進則就更有改革之必要。

首先,從國際情勢來看,現在到底是戰時還是承平時期,這條界線已經越來越模糊。根據軍審法的定義:「本法稱戰時者,謂抵禦侵略而由總統依憲法宣告作戰之期間。」然而,按台大法律系教授林鈺雄所言,現在的戰時早已非古代戰爭時期,還有法定宣戰時間,或是宣戰後給予準備。就如林鈺雄教授說:「境外敵對勢力對台灣的攻擊,早已不限於傳統軍事行動,而是透過連續破壞海底電纜、駭客不斷入侵基礎設施和大量滲透軍情政商等混合方式進行,且其強度與日俱增。」所以,台灣若不跟進國際情勢之變化,過分限縮戰時與承平時期,而未將灰色地帶或是軍事侵擾等滲透行為,定義入軍審法,不只與國際現實脫鉤,更很可能導致戰爭都結束,本法都還難以運用的風險。
再者,從目前美國或是歐洲等國,遇到的武力威脅已經越來越非傳統的軍事侵擾,但許多國家都仍有軍審制度存在,台灣若面臨兩岸威脅而無法在加強防範中國入侵滲透,在法制上有更嚴格的規範,那不只讓共諜在台灣有恃無恐,甚至還會遇到高舉白色恐怖等荒謬言論,打擊台灣民主的可能。以過去的王炳忠案來說,雖然涉犯者都非軍人,但在審理過程很明顯現在第一線司法人員對於處理這種案件的舉證問題,以及心證認定都有重大瑕疵,甚至在審判過程中有傳喚國台辦說明的謬言發生過。簡言之,要處理現在的軍事案件,若在國安專庭的建置尚未完成前,不能完全將現役軍人的軍事審判制度斷然廢除。此舉對台灣的國際形象、抵抗外侮入侵等都有重要的意義。
接著,再從兩岸情勢談起。現在的兩岸情勢嚴峻的程度,其實不只是軍事威脅,更可怕的是無孔不入的滲透問題。前總統府資政曾永賢過去受訪時就曾多次說,台灣每項政策都要思考,這對中國是否有利?為何有些人要發表對中國有利言論、動機為何?若還在政府機關、學界、媒體圈發言,動機目的以及背後原因都需要深究。換言之,台灣現在還需要小心的是,既然共諜已經滲透到部隊,到媒體與學界,甚至這次徹查公務人員還有人真持有中國身分證,這些人長年在台灣是否有危害行為?更嚴峻的是,這些人會否也在軍隊內?若有相關背景者出任軍事法庭人員,那結果可想而知。
總得來說,台灣目前面對的是模糊不清的戰時、平時狀態,台灣在先後經歷馬英九、蔡英文總統後,必須改革加以明確化,已沒有空間、時間可說不處理。尤其是無孔不入的滲透,在國會有多少人為中國出氣?媒體又有多少人比國台辦還要積極?這些問題必然都會對接下來的軍審制度有影響,推行軍審制度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對軍隊傷害恐不亞於現況!
作者: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