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怎麼能當飯吃?反民主的人士誇誇而言。反倒是支持民主的人士心虛膽怯,囁囁而言「(不能當飯吃),這是實行民主政治的代價!」
表面上看起來獨裁、專權政府可以「軍令如山」「劍及履及」,施政有如立桿見影,一呼萬應:建設呼嘯而過數百里的高速鐵路,有如完成一個自行車道容易!—— 好個有效率的政權!人民誰敢不服,敢不欽佩:這是一般人民的觀感。
令人奇怪的是,這種觀感居然也會為「自由民主」人士所相信:好像「民主自由」只是抽象、形上的價值名目,和能促進經濟民生的條件,毫不相關!事實是否如此?值得吾人做點分析。
首先,「自由民主」人士們必先明白:民主政治是一「信息理論」,保証信息,包括經濟消息的透明和公開;例如,民主政治保障的市場經濟的「價格信息」,由於價格的漲落、變動,整個經濟系統該生產甚麼,數量多少,哪個公司、企業,透過市場機制,該得到融資就可以知道。沒有這個市場機制,「計劃經濟」是難以計劃的,多年前有位蘇聯的數學家就有「計劃經濟不可能計算」的結論。
或許今日AI 的信仰者,相信只有足夠資料組成個 test program,讓機械學習(machine learning) , 它就能在接下來的「深度學習」後,必能預測(統計上可靠)的未來發展,當然包括(經濟上)未來的演變。因此,「計劃經濟」是可行的。
這類信心的基礎是要有膨大的資料的 test program 存在,用以訓練machine ,而且資料不會迅速變異。不幸的,今日泡沫經濟的操作卻有如「馬可夫程序」( Markov process ):只有最近發生的( most recently ) 才會對未來有所衝擊,因此沒有此類的 test program 存在。
今日盛行的「泡沫經濟」何以能在短暫週期內( 8 到 10 年 )能成其事?靠的是「新凱因斯主義」所說:經濟要素具有內在的「黏滯性」( stingy ) ,不會立即到達古典主義的「一般平𧗽」。經濟學家要利用這段「黏滯性時間」來進行和操控他們的「泡沫經濟」。
所以,今日掌控「泡沫經濟」的技術,類如處理「馬可夫程序」。有人或許會問旣然都是「馬可夫程序」,民主和獨裁政府間,又有何差異?
兩者間的重大差異,是民主政府必沒有消滅「市場機制」而是遲緩「一般平𧗽」最後的到來,若用類似數學語言,可稱其為「連續性的分析函數」:最終「軟性著陸」( soft landing )是可能的。而獨裁、專權政府的做法,徹底破壞市場機制,最終只有「硬性著陸」( hard landing )的命運。三年「新冠肺炎」對美國和中國的衝擊大致是相同的,你我可以看看今日兩者經濟的表現,然後用心想想,為何兩者會有如此的不同?
所以,民主真的不可以當飯吃?民主政治、自由市場、保障個人自發性的經濟活動和成果,才會製造更多的財富,把「飯團」做大,做的很大,再分配,誰說「民主」不可以當飯吃?想想看美國如果沒有民主,保障的經濟自由,今日的「哀鳯」、「艾馬遜」、「谷歌」、「X」、「NVIDIA」,很有可能不存在,未能擴大經濟活動空間,創造更多財富和機會,今日美國的經濟會是哪種圖像 ?
作者: 王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