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在近日再度成為全球輿論的焦點,不甘讓西方世界專美於前的中共,由阿里、科大訊飛以及百度等「網路巨頭」幾乎同時宣布將推出自家版本的GPT,但牆內輿論卻似乎不願買帳,甚至有網友冷嗆「別人沒創新出來之前你們什麼都沒有,別人一搞出來了你們立馬就什麼都有了而且還前沿了」,這也直指了現實中最大的尷尬:明明不缺人才,中國卻仍只能「跟」在西方科技創新後頭去模仿、加工,而且模仿、加工的產品還往往會「走鐘」。
「作為AI論文數居首的中國,為何缺席了ChatGPT盛宴?」這是牆內當前最熱議的話題之一。從「量」的角度來看,關於AI期刊論文的被引用數、會議論文數與專利申請數上,中國全球排名第一,2019年過後中國AI論文質量方面就超過美國,而且是對美國存在著壓倒性優勢的領先,這樣看來中共確實是個「AI強國」。
那為什麼ChatGPT這樣創新的AI產品並不是最先誕生在中國這樣一個「AI強國」呢?其實,回顧ChatGPT的發展進程,當中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OpenAI的GPT迅速發展、壯大成長直至產品化,是過去三年的事,而這三年的中共所經歷的正是「封城清零」。正是在「封城清零」這個中國因為疫情閉關鎖國的三年之中,它從世界AI領域的翹楚掉到了配角一般的末座。
過去三年,為了應付極端的防疫政策與封城清零所帶來的種種不便,即使中共自身不缺乏熟知OpenAI領域論文的研究員,也有對矽谷趨勢動向能掌握的風險投資者,甚至也有願意使用OpenAI的嚐鮮族群,將這些「能突破OpenAI技術應用層面實現的人才匯聚在一個團隊之中,並讓他們充分的交流、碰撞」卻是不可能的任務。正是「封城清零」這個中共體制的特色產物,扼殺了其自身的科研契機。
於是,病毒無法清零,但投資、生產、製造和消費這些經濟發展的基礎都「被清零」了,連帶的讓科技研發與創新的資金、人才和創新機制也「被清零」了,所以中共的科技創新經脈就這樣被打斷;這,就是ChatGPT無法先降生於中國的「技術癥結」所在。
但「技術癥結」不是中共AI領域困境的唯一原因,深究中國AI領域的實貌便會察覺,其AI實力雄厚的部分都有一個特性,便是「越有利於對人控制、監視的領域,中國的實力越強」,像是人臉辨識、語音識別這些「應用領域」幾乎享受了最頂尖的資源集中;至於研發等基礎領域,中國不但沒什麼領先優勢,甚至往往趨於落後。
最重要的是,沒有言論自由的中國,對構建語言模型需要的基礎環境來說是致命傷,沒有充分的言論自由根本無法讓AI獲得人類豐富的、最真實的語言表達方式以及人群溝通交流的內容、內涵。ChatGPT是語言互動模型的AI,無論是研發理念還是應用層面,都跟中共獨強的「監控類人工智慧」南轅北轍;用白話文來說就是,ChatGPT這種能跟你聊天的AI,在什麼都不太能聊的中共,這種嚴苛的言論環境是不可能長出來的。
是故,「體制」才是中國AI領域落後的根本原因,哪怕沒有3年清零打擊相關的人才、資金,中國也不會誕生出真正意義上有價值的聊天AI。這就是中共體制造成的宿命,因為中共投入科學研發唯一的真實目的就是鞏固政權、確保紅色江山永不變色,所以所有科研成果都是拿來控制、欺騙、奴役與傷害人,就連聯想電腦和華為手機這種理應是日常生活所用的3C產品都被「武器化」成為蒐集使用者大數據、從而去掌握每個人整個的思考模式與行為習慣。
恐怕中南海的決策層怎麼樣也想不到,自己長久以來宣揚習氏中共的制度如何優越,實際上卻是自己在科技新冷戰的戰場中滑鐵盧的根本原因。這也是筆者認為探討中國問題、面對中國時,真正需要釐清的核心問題,無論是什麼樣的中國問題,在今日幾乎都能經過爬梳後發現,根源就在其體制。
作者/冼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