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已故香港作家李怡,勾起了大家對過去年代的追憶。那是一個,伴隨香港從自由,走向威權,而民主慢慢陷落的過程。然而,李怡卻從未失去對自己堅守價值的堅持,以「我手寫我心」,一路忠於自己的信仰,而寫作不輟,讓黑暗中,透出一絲希望的火光,照亮幽暗與孤寂的人們!
到底,在李怡的心路歷程中,是怎麼走向剖析社會的專欄作家身份呢?在其文字裡頭,又傳遞了什麼意涵呢?底下,將從幾個不同面向來探討:「1. 李怡從原本的親共到反共,恰似史明對於社會主義的破滅,值得省思;2. 對於真實的追求跟控訴,是一位作家的生命履歷;3. 悲觀而積極,無愧於心的寫作歷程,是李怡留給後人的珍貴遺產。」
首先,李怡從原本的親共到反共,恰似史明對於社會主義的破滅,值得省思。共產主義初現的時候,是新潮的思想,也吸引了許多中國青年。但,殊不知,共產主義早就在史達林帶領的蘇聯時代,嚐到了巨大的苦果。而這樣的再次複製,確實讓李怡、史明這些時代的巨人,異常慘痛的覺悟,才能潘然悔悟,而轉向批判共產黨。這段轉折,的確很需要讓此刻的人們,有更多的了解!以史明來說,正是看到文化大革命下的中國慘劇,才真心面對現實,走向追求台灣獨立的道路。李怡一樣,在看到共產黨的唯物主義跟泯滅人性之後,成為反共的頭號人物,至死不渝。這也讓人明白,寫作者扛起的不是風花雪月,而是一場跟良知的戰鬥,目的就是要喚醒自身跟社會的凝聚力,如此才能推動世界前進的契機。
再者,對於真實的追求跟控訴,是一位作家的生命履歷。如果一位作家,無法刻畫社會現實、無法將小人物內心的悸動與無力呈現出來、無法忠實呼喊出時代的眼淚,那麼這樣的作家,是難以被世人所記得的。猶如,我們會記得狄更斯的《雙城記》,是因為其譜寫法國大革命時代的人性荒謬與最黑暗中的光輝時刻,也讓永垂不朽的犧牲精神,停駐腦海。又如,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就是一部探討拿破崙戰爭和俄國貴族間的認同及矛盾下的變異社會,最終在戰火中,找到了各自的生命依歸。我想,這是作家之所以能將寫作化為一生志業的緣故,因為他們總是不斷地在叩問人性與尋求更加貼近自身的答案。或許,有些他們已經答出來了,但有更多,有賴讀者與作者一同思考,一同蛻變,進而昇華!
最後,悲觀而積極,無愧於心的寫作歷程,是李怡留給後人的珍貴遺產。寫作者必須明白的是,沒有完美的世界,沒有百分之百的公平、正義。但,為何還是要寫呢?因為,在悲觀之中,藉由手上的筆尖,留下自己存在的證明,還有一點一滴的生命足跡。由於,知道人們是有先天限制的。所以,透過書寫來撫平那個失去的自己,進而替自己打氣!你可以說寫作者有點阿Q,但事實上,只有透過書寫,才能將內心的意志,化作無比的力量,成為穿透迷障的光芒,帶著人們走向希望!由此可知,寫作不僅不可笑,反而是一種最經濟實惠的心靈點滴。而且在自己身上,唾手可得,毫不費力!不知不覺,寫作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也化作生命的安魂之物,源遠流長!
從香港作家李怡身上看見的民主靈魂,可以發現:「在追尋真理的道路上,不斷自我批判與思辨,是李怡要告訴世人的。在作品中,傳遞自身的價值跟堅持,是李怡我手寫我心的經典金句。在看似悲觀的未知中,用光亮照亮黑暗,是寫作者最勇敢的人生使命,也成為生活的最佳座右銘!」
作者/黃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