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大選結果大致底定,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以56%得票率高票當選,這是決定菲國未來民主發展的一場重要選戰,。但選舉結果在國內民主派看來,憂慮大於樂觀。大選結果不只影響東亞地緣格局、中美勢力消長,對於東南亞威權轉型的民主化問題,更有值得深入剖析的價值。
小馬可仕訴諸「團結」,消弭老馬可仕時期的劣跡
「威權之後」小馬可仕(Bongbong Marcos)帶領昔日家族,在歷經其父親、前菲國巨貪獨裁總統老馬克仕(Ferdinand Marcos Sr.)被推翻的36年後,以狂潮之姿重返政壇。筆者特別用社群網站搜尋菲律賓總統大選影片,絕大部分支持者表示菲律賓近些年因物價狂漲,中下階層越來越貧困,他們認為小馬可仕能像老馬可仕一樣帶領菲律賓重回巔峰。不過,不講政見、訴諸團結、靠龐大網路支持者帶有利自己的風向,與台灣選舉視曾相識,好熟悉的感覺回歸。
根據官方正式統計,小馬可仕的得票率已經超過半數(約2750萬),拿到近乎3000萬張選票,是他的競爭對手Robredo的兩倍之多。如此高得票率,也是他父親下台後的36年以來首度出現,其中政治意義和正當性相當顯著。仔細觀察小馬可仕的競選策略,乃不提政見,僅是單純訴諸「團結、團結、再團結」,但這樣的團結在當地媒體觀察像是在「懷舊」過去的年代。
小馬可仕在競選過程也鮮少在鏡頭露面,也逃避大選辯論,卻透過支持者龐大的網路系統,來控制有利於他的言論走向,讓其他競爭對手雖可大似批評老小馬可仕的慘烈年代,但難以在選戰過程期間難以抓到小馬可仕的把柄。
菲律賓輿論的隱憂:杜特蒂、馬可仕兩大家族輪流坐莊
小馬可仕陣營也被控操作社群網路,並透過假新聞為其父親洗白過去暴行歷史,小馬可仕競選團隊善於利用社交媒體為家族歷史「洗白」,「健忘」的民眾忘掉了老馬的「劣跡」。然而,大部分菲律賓年輕世代的選民,沒有經歷過當年老馬可仕獨裁者戒嚴時代的腐敗。尤甚,另外一個讓小馬克仕拿到壓倒性勝利的關鍵,乃菲律賓大選是正、副總統分開投票,小馬克仕找到一個有力的副總統人選-現任總統杜特蒂的女兒薩拉(Sara Duterte Carpio),薩拉擔任達沃市長在菲律賓南部地區具有廣泛影響,她的加持使小馬的民調支持率一路大幅領先,其實力也反映在得票數上,拿到對手超過三倍的選票。
菲律賓長久以來投票特點有; 忘性大、投知名度較大的,如明星或網紅、最後就是政治家族。CNN記者分析:「小馬可仕在用一種重寫歷史的態度,說服菲律賓人投給他。」菲律賓國內輿論非常擔憂兩大政治獨裁家族的結盟,輪流坐莊家既而長期主宰菲律賓的國運。依據國際INGO組織「自由之家」(Freefom of House)從政治權利和人民自由兩面向評分,將菲律賓列為「半自由國家」(partly free),原因是其法治程度多半向政治和經濟菁英傾斜,且監督和可課責性相當薄弱。未來小馬可仕如何帶領這個權力制度不平等、政治民主不穩定的國家向前走,會是包含亞太經合會(APEC)各會員國所關注的焦點。
菲律賓智庫指出小馬可仕政府蜜月期恐驟減
不過,懷念老馬可仕時期美好時光的也大有人在,說老馬可仕總統長期執政期間,對菲社會經濟文化發展有很多建樹,既然小馬可仕的競選口號是「團結和復興」。菲律賓要縫合「撕裂的社會」,以振興經濟的實績取信於民,站穩腳跟。大選激情之後,菲律賓當地智庫預測指出,小馬可仕新政府當務之急是克服新冠疫情及俄烏衝突的不良影響,例如:平抑通貨膨脹,改善民生建設,復甦國家經濟。此外,菲國目前經濟形勢嚴峻。財政失序、貪污盛行、債務增加、信用下降、儲蓄萎縮、投資減少、失業率上升、貧困惡化等風險將讓小馬可仕政府蜜月期恐驟減。
作者/林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