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選舉的重要性遠不如2014,柯文哲只不過是站在他望不見邊界的棋盤上,一個智商157的小棋子。
不管馬英九前總統講過幾次不選總統,仍然當了兩任總統,沒有人叫他馬前市長。台北市長柯文哲未來想不想選總統?這真的不是一個問題。
遠程目標參選總統,柯文哲首先必需連任市長,但戰略選擇實在有點奇怪。藍綠對決的台灣政壇可以區分出深藍、淺藍、中間、淺綠、深綠的光譜,台北市藍大於綠,中間與綠色加起來也不如藍軍,柯文哲2014年能夠勝利,靠的是獲得部分淺藍支持。
柯文哲號稱白色,形象主打不藍不綠,還不能通吃中間就白演了,要選擇的只是偏藍綠的比重與手法。以2014年獲勝的模式,應該是維持當時的形象站穩淺綠,穩住綠營信心下博取深綠支持,然後進攻淺藍,只要能拿下一定數目的淺藍選票,就不需要受到相對少數的深藍箝制,政治上擁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可是柯文哲沒有這樣做,至少世大運結束後,他好像選擇立足淺藍,試圖進攻深藍,綠營方面卻是只求穩固淺綠,幾近放生深綠,導致民進黨陷入意見分裂,最後推派姚文智參選,姚文智當然不可能贏,但馬上使柯文哲至少損失十幾萬票。
國民黨的對手是丁守中,他總算等到選市長,思想觀念卻早已過時,輿論、媒體、網路戰都被殺到一塌糊塗,空軍被徹底壓制下,國民黨的基層也因為資源短缺無法作戰。柯文哲大概還是能贏,只是這種贏法將嚴重限縮未來的發展。
與蔣中正、蔣經國、李登輝、陳水扁、蔡英文,甚至是馬英九相比,柯文哲的戰略眼光太淺,又是政治個體戶,沒有一套既有的路線指導。選擇親藍不是問題,甚至在台北市親藍還是加分,問題是柯文哲選擇親中,也許他以為雙城論壇,兩岸一家親一類演出只是逢場作戲,不需認真,實際上柯文哲玩不起這種遊戲,棋盤太大,大到超過柯文哲的眼界。
長期下來,只要是台灣民選的政治人物,親中就是沒有前途,甚至台北市也不例外,講好聽務實,講難聽貪財怕死的天龍國民,希望看到的是能跟大陸溝通,不是迎合中共政權與價值觀的親中。柯文哲的表現可能受大數據左右,追求眼前小利,但實際怎麼想根本沒人知道,大家都是透過媒體與網路認識他,給人親中印象以後,標籤將難以擺脫。
柯文哲戰略上另一失誤,是對抗蔡英文總統的領導,處處與中央政府唱反調,弱化執政的民進黨。假如想選總統,民進黨政治人物確實是未來的對手,問題是柯文哲好像搞不清楚情勢,他必須在蔡英文領導下的台灣,才有更上層樓的空間。
無關意識形態,是很實質的選票算計。假如蔡英文統治不穩,讓國民黨捲土重來,柯文哲的敵人只會瞬間增為兩倍,藍營不當他是自己人,不可能支持他,綠營覺得他是投機的叛徒,自己贏不了也要給他教訓,反彈力道將比姚文智參選還嚴重十倍。
即使姚文智參選,很多綠營支持者還是會投給柯文哲,不是對他多滿意,是因為不想看到國民黨當選。柯文哲有打敗國民黨的機會,這些人堅定反國民黨下,經過算計才投給他,不能算是死忠的支持者。
柯文哲自以為墨綠,其實很藍腦,彷彿沒有意識到選民多元的算計,還以為自己支持度不墜,是親藍又親中的策略奏效,成功擺脫藍綠兩面通吃,殊不知要是情勢稍有變化,到處討好的投機馬上會淪為兩邊不是人。
非常可惜,本來期待能替台灣政壇帶來新思維的柯文哲,沒能豎立新的政治價值,反而走偏了路,素人愈來愈政客。往好處想,劇變的國際情勢下,2018年選舉的重要性遠不如2014,柯文哲只不過是站在他望不見邊界的棋盤上,一個智商157的小棋子。
作者 / 費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