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台灣絕不是中共的「燃眉之急」,更不是「腹心之患」。圍魏救趙?或許只會讓預期穿民服、守衛台北AIT的陸戰隊員,換成軍裝。
七月十六日川普和普丁總統預定在芬蘭的赫爾辛基見面,美俄高峰會,這是件國際強權政治的大事。
川普能擺脫國內「通俄門」的糾纏,顯然他付出的「代價」(美國大使館移往耶路撒冷,以及取消美、歐、伊朗三方的核武條約),令東北角猶太族裔控制的自由派媒體滿意,不再以「通俄門」為題,窮追猛打,令其「聯俄圍中」的策略難以施展。
「雙普高峰會」中,川普總統主要想談的是「中國」。這是中美間「貿易戰爭」另一戰線的開啟。假使「聯俄」難以如川普所願,至少美國期待俄羅斯不要成為中國的「戰略縱深」。普丁總統究竟能讓川普「圍中」政策滿意多少,就看川普能「調和」與「妥協」多少?
普丁總統想知道的是美國對兩大「地緣政治」區塊的態度:東烏克蘭到克里米亞半島以及中東地區。兩大地緣區塊中間隔著伊朗和土耳其。政治聯盟的移動,兩大區塊可連成一大塊,對國際強權政治的影響會非常嚴重。這也為甚麼伊朗和土耳其勤打俄羅斯牌的原因。
近年來,中東地區對美國不再那麼「生死攸關」,因為美國已經「能源獨立」,不需再依賴中東石油。強權外交的迴旋空間,大了很多,中東不必要是美國首要考慮。這也為甚麼沙烏地阿拉伯國王的千人代表團首次訪問俄羅斯,是歷史性的一刻。因此,美國在此地區會慢慢地緩和,俄國可能可以恢復部分蘇聯時代的權益和影響力。
比較困難的是東鳥克蘭的問題。因為牽扯的歐盟和北約的軍事建構。德國梅克爾首相說:「歐洲人的命運在歐洲人手中」。她不必談那麼大歷史命運問題,簡單的「難民政策」就令梅克爾政權搖搖欲墜。怪不得川普總統犬儒式地鼓勵法國脫離歐盟,更宣言要減少駐德美軍的花費。難道要美軍更向前推進到波蘭,令普丁總統不安,而且喪失軍事上的「戰略縱深」。高峰會中,我們可能可以觀察到俄羅斯到底會認為黑海、波羅地海重要,還是太平洋?俄國應為歐洲強權還是亞洲強權?俄羅斯民族應向西、向南,還是向東、向西伯利亞,策略上一定會有孰輕孰重,捨輕就重的選擇。
假如雙普能有共識,各取所需。美國對中國「合圍」之勢已成。北朝鮮預期地會以「兩韓統一」為名,透過南韓總統文在寅為「白手套」,實行「傾美」(不是「親美」)路線。中共建國以來所犯的另個錯誤是以「仇恨日本」,激昂「民族主義」。毛周時代還有對日本緩和的時刻和考慮,周恩來應該可算是中共的「知日派」。日本自民黨也有強大的親中力量,田中角榮首相就是個例子。日中首相的「洛克希德」購機收取回扣案,案情複雜,其間有沒有來自國外的陰謀?中國「仇恨日本」教育的政治後果,是加強版的「安保條約」以及日本變相的修憲。李克強、王毅匆匆忙忙地造訪日本,是靈光一閃,還是或有覺悟?
合圍之勢若成,美國繼續「貿易戰爭」,中國的經濟夠大和夠複雜,崩潰是不太可能,也不是美國的目的,因為對誰都沒有好處。中國經濟的停滯(stagnation) 是非常有可能,不管理由是出自外債過高,外銷市場不再,外銷工業轉化成內需的困難,因為需要的是民營工業的靈活,而非國企的剛性。中共能放和敢放經濟的掌控權?經濟的停滯,不會造成政治的不穩?
中共或許只剩下「民族主義」可以操控。不幸地,民族主義只能解決部份的政治問題,不是經濟,更不是全盤的經濟新路線。中國對台灣機繞船巡、「剃光頭」的恐嚇和不時的語言霸凌,台灣內部「同路人」的喧囂附和,更顯得中共「隆中對策」,錦囊羞澀。說真地,眼前的台灣絕不是中共的「燃眉之急」,更不是「腹心之患」。圍魏救趙?或許只會讓預期穿民服、守衛台北AIT的陸戰隊員,換成軍裝。
作者 / 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