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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震十週年:中共為何把喪事當喜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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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天災人禍的發生,中共往往是要「化危機為轉機」,把人民對於中共管理不善的疑慮,轉移到知足感恩猶恐不及上。這麼一來,把喪事當喜事辦,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四川大地震在5月12日滿十週年,這場規模達到7.9的地震,導致近七萬人喪生,是當地居民難以忘懷的慘痛回憶。然而,汶川縣官員卻在週年前夕,宣布要把這一天訂為「感恩日」,以感激政府投入資源重建的「湧泉之恩」,甚至打算推行「感恩教育」。

汶川大地震十週年。 圖片來源:東網
汶川大地震十週年。 圖片來源:東網

這自然激起了不少網民的憤慨情緒,他們認為,這是把喪事當成喜事辦,刻意強調救災工作與救難英雄,豆腐渣工程和補助款剋扣則無人聞問。每當出現天災人禍,就只顧著如何讓視聽大眾感動,而後放任類似的事一再發生。

事實上,地震發生次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長春,就要求媒體要「增強政治意識、大局意識、責任意識」,「牢牢把握正確輿論導向,堅持團結穩定鼓勁、正面宣傳為主」。這一開始就給災情報導定了基調,是把災情當成可以改編的戲曲來唱,至於那些干擾唱戲的言論,就一概「被消失」。

由此可見,所謂「把喪事當喜事辦」,不只是基層官員的揣摩上意,而是國家認可的宣傳政策。這一傾向在天津大爆炸那裡更為明顯,爆炸發生後10小時,天津衛視非但沒有如何報導,反而持續播放韓劇,被網民諷刺「全世界在看天津,天津在看韓劇」。後來有工作人員解釋,播出內容受廣電總局控制,無法自行決定。在還沒編好劇本以前,寧可不報,這就是中共的思維了。

「感恩日」的制訂,乍看之下相當諷刺,實際上卻點出了中共在處理災情報導時的目標,也反映出了這個政權的心態。在民主制度裡,國家是全體人民所共有,資源合理分配給所有人民,那是理所當然、無庸置疑。但中共還未擺脫傳統王朝的「家天下」觀念,仍視國土之內的一切為私產,要傳給子子孫孫。而對於其他百姓,給你資源算是對你好,你應該要表現地感激涕零;不給你也不是我有錯,是你自己沒有能力或不夠努力。

這樣的思維,講得親近一點,叫做「大家都是同胞,共同聽從黨的領導。」無形間拉近了高官與民眾之間的距離,似乎黨是完全中立公正的。但講得直白一點,則如張藝謀《滿城盡帶黃金甲》中的一段台詞:「天地萬物,朕賜給你,才是你的。朕不給的,你不能搶。」高官賜予,民眾感恩,這才是中共想要的真正戲碼。

當然,直接要人感恩,手法未免太過粗糙。比較高明的方式,是塑造民眾最先被觸動的正面情感與第一印象,再讓民眾自發地認為這是中共領導所致。譬如,震災時受到救災者鼓舞的男孩,十年後成了軍醫和空降兵,服務社會;因獲救時第一句話說要喝可樂的男孩,如今在可口可樂擔任公關,事業有成。而在媒體刻意宣傳之下,這些受害者的積極態度,都是中共重建有方的結果。

另一個更為有趣的案例是「豬堅強」。牠本是一隻因震災而受困36天的豬,救出之後被媒體大肆宣揚,更有不少創作如歌曲、MV以牠為主題,甚至還得了2008年的「感動中國十大動物」冠軍,一時之間家喻戶曉。牠後來被地震博物館買下,養得肥肥胖胖,吸引不少人潮駐足觀賞,儼然成了劫後餘生的吉祥物,可說是「喪事變喜事」的最佳例證了。

這些案例表明,儘管人在遭遇重大事件時會產生強烈情感,但情感所導出的思維和行為,是可以被詮釋和塑造的,所謂「化悲憤為力量」就是在描述此一過程。對於天災人禍的發生,中共往往是要「化危機為轉機」,把人民對於中共管理不善的疑慮,轉移到知足感恩猶恐不及上。這麼一來,把喪事當喜事辦,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作者  / 企鵝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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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3 企鵝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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