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民主國家的領導人可以不停連任,沒有任期限制,它們仍是當然的民主政體,專制國家的領袖即使定期更換,但不管再怎麼換,也仍然是不民主的專制政體。
新華社發佈消息,中國共產黨的中央委員會建議,刪除憲法國家主席與副主席「不得連任多於兩屆」的規定。新華社是中國的官方媒體,不是只知捕風捉影,惡意詆毀中共的小報如大紀元之流,顯見這條新聞貨真價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條憲法若是修改,目的只有一個:讓現任的國家主席習近平,能夠連任到無法連任為止。
對台灣人來說不難理解,過往中華民國在台灣的蔣中正總統,就是不斷連任做到去世為止,老蔣的兒子蔣經國總統也是。在擁有深厚皇帝傳統的中國,能夠不斷連任的政治強人,其實和當皇帝沒有太大實質的不同。
領導人能夠不斷連任做到死,就不可以是民主國家嗎?對各種政府體制稍有了解的人,就知道能否連任和是否民主沒有必然關係。還能反過來看,有些民主國家的領導人可以不停連任,沒有任期限制,它們仍是當然的民主政體,專制國家的領袖即使定期更換,但不管再怎麼換,也仍然是不民主的專制政體。
民主與連任限制欠缺必然關係,卻有人刻意混淆此點,BBC中文網訪問的一位台灣學者就是如此。由於新聞的原文不知為何已經過修改,無法引用原文,這裡只能引述該學者的大意進行討論。
該學者認為這次修正案可以看出,中國或許會走向如日本與英國的內閣制,使政黨領導人可以長期執政。確實,如過去英國的柴契爾,目前德國的梅克爾、日本的安倍晉三,都是長期執政代表,德國的梅克爾作為德國總理,執政更是已超過十年,換個說法是,她的任期已經比蔣經國更久。
不過真的有人傻到覺得,蔣經國總統主政的中華民國,會比梅克爾總理領導的德國更民主?
一個民主國家,不論是總統制、內閣制,都是民主國家。總統制的國家領導人是總統,有任期限制,也有連任次數的限制,德國內閣制的領導人是總理,沒有任期限制,也沒有連任限制,但沒有限制不等於可以無限制的當到死,總理的任期主要取決於民意,也就是定期民選的結果。
總統制之下,總統不管做得再好,時間到了都得下台,總統做的再爛,也只能等到做完再換(不考慮罷免之類的非常手段)。內閣制相比起來,好處是任期更有彈性,選民滿意的總理沒有任期限制,也就沒有連任問題,能夠持續執政,推動長期政策,這方面確如某台灣學者所述。但是內閣制的彈性還有另一個方向,那就是民意低落的總理,不用等到任期做滿,可以很快換人,不用等到一任結束。
這就是為什麼採行內閣制的國家,有少數如柴契爾、梅克爾那般的長期總理,卻有更多叫不出名字的短命總理。總理任期不設限的內閣制,能相對靈活的反應民意,但以中國當今的情況,有可能嗎?以共產黨一黨專制的中國政府,連最基礎的民意都無法代表,這個情況下要講到任期與民主,那是命題完全錯誤了。
如果中共取消連任限制,習大大絕不可能成為內閣制的總理,只可能朝皇帝制發展,假如覺得帝制不好聽,改叫「(空格)蔣公制」也是很妥當的。
作者 / 費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