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我並不喜歡用推特,我還有其他事可以做。但面對不老實、不誠實的媒體,這是我唯一能夠反制的方式。 — Donald Trump (唐納‧川普)
美國總統川普從競選到當選,與傳統媒體惡劣關係眾所皆知,舉國上下新聞全面抨擊政府施政的報導,倒也不尋常。於是,川普經常通過社交媒體「推特」(Twitter)發佈政策綱領,被輿論戲謔為「推特治國」,使用推特不是什麼新技巧或新創意,前總統歐巴馬就擁有一個粉絲甚眾的推特帳號,但川普的親身參與卻引出了一個新技能:如何在140字的篇幅內管控來自白宮的「政策雷霆」(policy thunderbolts)、表達複雜的政策問題(如發佈內閣人選名單、對國內槍枝管制的看法、美國核武器的使用與規範、對歐式健保的批判、對台灣總統表達感謝等),以爭取傳媒平衡報導及自身民意支持,川普堅信當他想避開不誠實的媒體報導。
類似小羅斯福總統面臨經濟大蕭條時,採用廣播方式的「爐邊對話」,川普想同美國人民直接對話時,發推特成為最好的反制措施。而華爾街日報和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的一項聯合調查顯示,約69%的美國人認為,川普使用推特「可能立刻產生意想不到的重大效果」;另29%的人認為,推特能讓一國總統直接與人民對話。
事實上,川普甚至認為新媒體替代舊媒體,尤其是惡劣且無知的左派媒體,推特治國的效應就是邊緣化傳統媒體,讓他們自生自滅,以便於政府施政過程中能與民眾直接溝通,且被視為直接民主的展現。西方有句知名諺語:上帝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而美國當前仕紳政治的情況是,川普有點瘋,而傳統媒體也有點瘋,政府和傳媒都出現了偏執和偏激的現象,雙方都想擊垮對方。
川普個人推特帳號持續火熱,業已擁有3,000萬粉絲,早在他宣佈參選總統時,就經常在推特上發表各種情緒和言論,尤其是在郵件門事件發酵後,甚至成為打敗民主黨希拉蕊入主白宮的關鍵。但推特共同創辦人威廉斯(Evan Williams)在接受媒體訪問時,卻對推特治國這事感到汗顏與抱歉。威廉斯表示:推特有許多不足之處,現在極端主義和網絡霸淩在平台上蔓延,原以為有個平台能讓每個人都暢所欲言、交換想法與資訊,世界會變得更美好,卻事與願違,網路已經敗壞,而且情況越來越糟、毫無底線。川普對於推特的使用,大幅提升了美國人對於推特的關注度,卻未能給推特業績帶來提升,該公司在用戶增長、收入增長方面依然處於困境,逼得推特營運尋求轉型,推出體育賽事的網路直播。
推特治國的現況究竟可反映出什麼問題?或許是美國政媒關係的崩塌,筆者倒不認為要急著下好壞的評論,可隨著時間演進慢慢檢視。不過,從川普政府與美國媒體的惡劣關係來反思,台灣當前政治與媒體之間的關係還算和諧,尚未發生總統要用Facebook、Line等通訊軟體發佈施政消息來抑制純統媒體的新聞,但從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蔡英文等總統時代,總少不了對立面媒體採取仇恨式、污衊式、抹黑式報導,雖說是新聞媒體的言論自由,但對於敏感性政策議題,政治與媒體之間的互動仍要維持自律,以免擦槍走火。
作者 / 林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