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教徒宣稱的「提高競爭力」、「提高語言能力」、「提高人生境界」,事實上全都是可以被研究證明或否證的,差別只在教徒們敢不敢面對而已。
又到了每年一度文言文教徒哭天喊地的時刻,當然是為了文言文要在課本中減少內容的議題。扣掉國族認同性的論點,剩下的論點不外「提高競爭力」、「提高語言能力」、「提高人生境界」。
不過這又再次說明了教徒對於用社會事實證明自己論點的能力極其薄弱,終生關在封閉的中學或五穀不分的國營研究院對於理解世界的能力有高度負面的影響,更加不應該參考這些人的教育見解。
如果文言文真有如此巨大的價值,在學校全面廢除文言文教育後,大學聯考也應該完全不考文言文。如此一來,所有試圖讓小孩在競爭中勝出的家長,就應該會花錢讓小孩學習文言文。因為文言文如此重要,所有擅長文言文的中學教師,吃公家飯的老學究,都能夠藉由補習獲得更高的收入,一改文言文國文教育被視為最無用學科的窘況。
當文言文不再列入考試範圍後,文言文不再擁有考試分發帶來的分流效果。不用再擔心被譏笑是靠國家的強制力,迫使人民浪費生命學習無用之事。
文言文教徒宣稱的「提高競爭力」、「提高語言能力」、「提高人生境界」,事實上全都是可以被研究證明或否證的,差別只在教徒們敢不敢面對而已。
我們只要觀察去補習文言文的人,跟沒有補習文言文的人,誰的成就比較高,誰的語言表達能力較佳,誰的快樂程度比較高,誰的同情心高,誰的情緒穩定高,證明文言文和這些能力確實相關。如此便可以證明文言文確實「提高競爭力」、「提高語言能力」、「提高人生境界」。
然而,事實是這些論點就連文言文教徒自己都不相信。不然現實的誘因會讓他們傾向要求廢除文言文,把這種有價值的內容獨佔起來,僅由他們高價傳授這門技藝,而不是做為廉價的義務教育產品販售給普通學子。就像不用政府強迫,人們也會去花錢學簡報製作、談判和演講技巧一樣。
但人們總是用腳投票,所以文言文教徒嘴上說文言文有偉大的價值,實際上卻總是呼求政府保護,靠國家權力來強迫他人學習文言文。這其中的是非曲折便不言而喻了。
有價值的文言文篇章當然是存在的,而這些內容既不需要國家強迫,更不需要文言文教徒的宣教,仍然會被人持續找出閱讀。舉例來說,《孫子兵法》相關的著作在市面上多如牛毛,無數的人主動學習《孫子兵法》。正史《三國志》至今仍被三國迷經常性的拿出來討論與演義的異同之處,爭論真實歷史上的的豪傑與歷史事件。《紅樓夢》以及其他的文言文著作也是相同。
要問這些文言文愛好者唐宋古文八大家帶給他們甚麼感動,或是學校文言文教育是否是他們閱讀這些篇章所必須?絕大多數答案恐怕都是否定。這些文言文篇章受人喜愛,也不是因為不學文言文必然滅亡,純粹興趣使然。每個人喜愛的篇章各有不同,則又說明這是個人偏好問題,沒有共通必學的內容。
這些文言文內容完全不依賴國家教育,事實上根本就在學校文言文教育中徹底忽視。國家教育體制外生機無限的文言文社群,以及學校教育現場上人人厭棄恥笑的「古人遊記抒情廢文」、「失意政客抱怨廢文」,何者才是文言文的出路不言而喻。
但是這些真的會被人們重視喜愛的文言文篇章,偉大的中學老師或吃公家飯老學究有能力教授說明嗎?說到底,這些人嘴上說的文言文重要性,只是自身飯碗的重要性。而文言文是否有那些偉大價值,並不在他們的考量之內。
所以文言文教徒,勇敢的支持廢除文言文吧!證明文言文偉大無比,以及提高你們的收入,就靠這一步了。
作者 / 凍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