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日本實行二戰後「和平憲法」七十週年,這部憲法亦堪稱自民黨成功在日本執政的代表作,在媒體輿論護憲聲中,日相安倍卻獨排眾議喊出修憲的主張,並宣布希望能在2020年之前實施新憲法。安倍晉三的父親安倍晉太郎,與竹下登、宮澤喜一等作為日本政治界的三大領袖之一並稱;其外祖父岸信介(原姓佐藤)及外叔公佐藤榮作亦曾任內閣總理大臣,號稱「一家三宰相」。日相安倍華麗的政治背景,讓筆者回憶起兒時電玩經典「信長の野望」,日相安倍的新憲論姑且稱之為「安倍の野望」。
關於日相安倍對歷史的看法,安倍認為二戰後的日本歷史就是受虐的戰敗史,二戰之後日本並沒有實踐完全的獨立,要實現強大日本的目標,前提乃是日本在主權及安全上的獨立與自主。安倍的觀點與福澤諭吉對一身獨立的思想一脈相承,亦和明治維新時期之脫亞入歐思維極為相似。思考日本未來的道路,要思考千百年來的日本歷史,也就是思考日本的大歷史和大日本的歷史,日本需要在獲取權力及財富的道路上,找尋二者兼得並有益提升日本國際威望的新方法。
安倍強調時代的領袖不能被歷史潮流所束縛,對時代要有獨到的認識,並且認為弱肉強食仍是才是日本處於當代國際關係的本質。安倍將中日關係比喻為一次大戰前的英國與德國關係,甚至暗示中日必有一戰,以富國強兵作為日本生存的保險戰略。安倍強調的憲法並非日本製造、侵略並國際定義、聯合國虛有其表等,頗類似於二戰之前日本對於國聯及國際關係的認識與認知。而安倍內閣在國際上積極倡導日本加入聯合國安理會及重新塑造規則與秩序,內部上則制訂防衛裝備轉移三原則、解除行使集體自衛權的限制等,顯示安倍希冀以軍功產業作為日本復興的保障和支撐的具體實踐。
在日本國內積極修改和平憲法恢復日本正常使用軍事手段,實際上想運用各種手段實現正常國家的目標。事實上,包含主導TPP及大力參與AEC事務,拓過經濟外交並倡議自由經濟市場,為日本經濟發展獲取更為廣闊的市場及資源。另外,安倍主義的說法也甚消塵上,包含推行價值觀外交的政策主張;鼓吹海洋不應該透過實力來控制;採行自由、開放、相互結合的區域經濟整合;強化日本在東南亞、南亞、中東地區的重要性等。二戰前思維及二戰後道路相互結合,可謂安倍政權思索戰略轉型的基本理念及基本路線,而安倍的對外戰略也帶有明顯的機會主義色彩,與冷戰時期的商業機會主義不同,安倍更帶有國家機會主義的特徵,期待將日本帶往世界政治的中心。
安倍政權對外政策之戰略思維調整,對日本的戰略轉型和未來中日關係造成重大的影響,由於中國崛起後,如何制衡或對衝中國,已成為日本國家戰略轉型的關鍵。當然,筆者認為「安倍の野望」,美國終究是關鍵的第三方,而美國戰略矛盾在於如何透過日本來制衡中國,卻又要與中國發展兩性的雙邊互動,美國對於中日兩國的互動所把握的關鍵,在於兩國之間親而不合,同時又能融入美國的霸權體系,尤甚,美國最不願意見到中日兩國合作共同對付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