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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中二立委補選結果—以對台中地方政治的影響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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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在近2年內,相繼在立委的次屆選舉及補選中落敗,這樣的敗選紀錄不僅在台灣的選舉史上難以被複製,同時也對顏家造成多方面的衝擊。

 

台中市第二選區立委補選的結果,在1月9日投票日當天傍晚6點時大勢底定,在投票率拉昇到58.26%的情況下,民進黨提名、並受台灣基進支持的前立委林靜儀醫師,以7840票之差擊敗中國國民黨的顏寬恒,為本土陣營守住關鍵一席。

最終結果》連輸兩次!中二補選顏寬恒全面敗北 顏家大本營沙鹿區都沒贏。圖片來源:Newtalk新聞。
最終結果》連輸兩次!中二補選顏寬恒全面敗北 顏家大本營沙鹿區都沒贏。圖片來源:Newtalk新聞。


這樣的選舉結果,對於台中的地方政治有什麼樣的意義?
首先,從得票來看,雖然敗選的顏寬恒仍然催出8萬912票的票數,先不論其間手段,至少代表顏家基層實力猶在,不過這樣的基層實力卻也逐漸出現鈍化的瓶頸。由於近年來台中外來人口增加,連帶導致該選區所在5區—特別是烏日區—人口結構出現轉變,無法被顏家等地方派系掌握、也不受既有地方鄰里人際關係影響,難以在投票行為上順應地方派系期待的選民逐漸增加。倘若包含顏家在內的地方派系,無法在派系利益結構及政策主張等方面審時度勢、作出什麼正向的改變,而台中的人口結構又無法定著下來、外來人口繼續增加,那派系組織力鈍化將會成為未來趨勢。
再者,本次補選同時也牽動台中藍軍紅黑兩大地方派系、甚至是2022年的市長選舉。
顏家在近2年內,相繼在立委的次屆選舉及補選中落敗,這樣的敗選紀錄不僅在台灣的選舉史上難以被複製,同時也對顏家造成多方面的衝擊。
一來,2年內2次落敗就名聲而言,已經是很不堪的紀錄;二來,第2次落敗甚至還是顏寬恒自作自受,如果不是顏寬恒主動以志工身份參與支持罷免、動員家族組織力及各種資源促使罷免案過關,顏家在2024年的次屆立委選舉中大可捲土重來、輕鬆過關;但罷免案過關後,顏家先是就空戰等等資源的問題,與中國國民黨中央之間討價還價、推遲2個禮拜多的時間;顏寬恒表態正式參選後,由於補選較全國性大選更容易被聚焦的關係,顏家的諸多問題也在宣佈參選後的2個月間被挖出來一一檢視,從法拍、超貸與還款,到大甲鎮瀾宮財報、電子遊藝場、台中港105號碼頭、清泉崗產業園區及817招待所等案,再到大型莊園涉嫌違建及佔用水保地、以及最近遭到熱議的台中捷運藍線設站等事件,不僅問題之多令人目不暇給,同時也緩緩讓顏家的生財結構、以及其間可能涉及的各項法律爭議浮現於社會大眾面前。可以這麼說,顏寬恒在這次補選陷入「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窘境,不僅大力動員、投入家族各方資源,選舉結果卻一無所獲,在選舉過程中所被揭露的諸多問題,只要仍處於未解決或未導正的狀態,未來也將在其本人及家族成員的大小選舉中如影隨形。
而顏寬恒與顏家的窘境、以及家族錢權所涉及的龐大利益,也將讓海線黑派其他家族產生「有為者亦若是」的念頭,並進而導致黑派開始出現內部摩擦及傾軋,預期在黑派內部產生新的領袖以前,這樣的派系內部重整很難被停止下來。至於作為台中另一大地方派系的山線紅派,已經透過創設新網路媒體、以及議題揭露與操作的方式,隱然對顏家造成新的壓力,合理預期:這樣的壓力也將在台中整體地方派系生態到達新的穩定狀態前,持續對相關各方造成影響。
而上文所說的這些地方派系新局面,又會對2022年的台中市長選情連帶造成影響。
眾所皆知的台中地方政治常識是這樣的,自1990年代起,只要中國國民黨的台中縣長(或台中直轄市長)候選人,能夠統合紅黑兩大地方派系的力量,則對民進黨籍的候選人會造成較不利的局面,2001年的廖永來縣長、以及2018年的林佳龍市長連任失敗,都有藍軍地方派系整合成功的因素在其間發揮作用。
但由於本次顏家在立委補選滑鐵盧的關係,可以預期的是:黑派的內部傾軋與重整,應當不會在2022年市長選舉前完成,甚至可能將延續到2024年總統與立委選前;而紅派方面會怎樣看待盧秀燕市長的連任又是另一回事,就算紅派與盧秀燕市長齊心齊德,也呈現獨木難支的狀態,難以單獨撐起盧秀燕的連任選情。這樣的派系局勢,明顯將會對盧秀燕的連任選情造成相當程度的負面衝擊。
盧秀燕的不利,也將會成為民進黨2022年反攻台中市長的機會。民進黨經此一役,在台中8席立委中仍穩穩控制6席(加計退黨且2024將不再連任、但仍跟隨黨團運作的黃國書),而中國國民黨僅有后雅神潭的楊瓊櫻、以及豐原的江啟臣2席立委,這6席民進黨立委,將會與各選區所屬的市議員候選人,組成具有相當強度的聯合作戰團隊,抵銷紅黑兩派的作用力,同時也將成為民進黨籍市長候選人的堅實後盾。倘若民進黨能夠在現有可望參選的幾人中,成功整合出夠強的1人出戰,面對陷入跛腳狀態的盧秀燕,將具有相當的勝算;若屆時中央府院黨與台中市都具有一定的氣勢—而非像2018年般,被老車、深澳電廠各種進步議題弄得進退失據,同時還遭受中國與其在台協力者炮製韓流夾擊—甚至台中市的選情還能一併吹響同屬中部的彰化、甚至南投及雲林的反攻號角。
因此,民進黨的中央執政團隊,如何在守護台灣、不致於發生新的武漢肺炎本土疫情風暴的同時,重新整理手上的議題清單,在選罷法調昇罷免可決門檻、避免惡意罷免再起,透過公投法修法防堵惡意亂台式公投成案,以及CPTPP等國際經貿議題等方面有所突破,順應作為本土側多數的非左派選民期待,在進步議題方面有所節制、不致於再如同2018年般火燒連環船;以及在黨主席有徵召大部分縣市長及直轄市長候選人權限的情況下,推出最優秀、符合地方民意與需求的人選,再再考驗蔡總統與府院黨各要員的智慧。

本次補選是民進黨與友黨的共同勝利,台灣人在選後普遍希望執政的府院黨等各方,妥善運用勝利的良機,進一步為未來的更多勝利、以及不測風險的降低打下良好的基礎,希望蔡總統為首的執政團隊,能夠好好把握這樣的機會,做出讓台灣人不會失望的每一個決策。

作者 / 吳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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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結構 台中政治 台中藍軍紅黑兩大地方派系 派系
2022-01-13 吳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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