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寫小說的朋友,這個禮拜天又找我喝咖啡,當然又在忠孝東路那家咖啡店見面。
一就座,我就急忙地奉承他幾句:
你老兄真行!上次新加坡馬習高峯會,你就預告他們私下一定會談到太平島,甚至短程飛彈。最近幾個月發展,看來你真是洞燭先機,佩服!佩服!你最近又有甚麼「神通」發現?
朋友回答,神情洋溢著平常日子難得見的舒坦:
「不敢!不敢!倒是我不太敢相信:今天好像沒有「有心人」跟着我,令我有個蠻怪異、不受重視的感覺;我倒懷念起往常那些有任務在身,緊跟着我的「朋友們」。看來新政府上台,我變得不重要了!」
我說:那裏的話!國家需才孔殷,那種能耐的人物都要,何況先生這種神人!
朋友好像很受用,咧着嘴笑,接著嘴角下沈,一臉嚴肅,緩緩地說:
「……我看見…..也聽見他們對話了!…..禮拜六午夜夢回……全身淋漓冒汗!」
我錯㗁地問:他們?又是他們?又是馬習!這下可糟了!
朋友回說,聲音有些責怪:「當然不是,這次是習主席和蔡主席!」
「六月二十六日不是巴拿馬運河擴寬工程完成,各國政要受邀參加竣工典禮,當然包括習主席和蔡主席。我夢到習主席和蔡主席「不期而遇」、迅速而短暫地交談。」
「習主席以他強國慣有的嚴肅口吻說:恭喜了!…..要處理的總是要處理!」
「蔡主席也用她唱「吾黨所宗」的表情,回說:不用擔心,兩岸輕重緩急,我瞭解。」
朋友話說到此,我已經很吃驚,迫不及待地問這位「先知」,然後怎麼了?
「…….他們心照不宣,握握手,…….然後全球媒體在一陣混亂中,拍、拍、拍地亂拍一通!CNN主播氣急敗壞地說:他們彼此突然說了一、兩句話,還用中文呢!我們正在瞭解中…….」
我說:不可能!不可能!這和我們瞭解的中國文化、歷史不一樣!「以大事小」不會到如此程度!「誰理你們」,「給你小鞋穿」,才是大國的常態!蔡總統能夠啟程到巴拿馬參加慶典,許多人都很懷疑?聯合國那位老痞秘書長快要說話了!你夢到的要是成真,「美日同盟」真會有個很可怕的對手!
朋友說:「這是夢幻?還是神通?不管如何,這可說成是「九二新精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兩人直接對話,不要再經幕僚、幕僚的幕僚,管不住的黑幫、鷹派、智庫,香港的黨營媒體,隨意放話,好像他們就是中南海,—–「直接」絶對是件好事,尤其是對付那些心懷叵測、來自國民黨的黑腔、黑函。可憐的國民黨只剩這張「九二共識」牌,到處勾搭、白搭,黔驢豈止技窮!」
我說:你的神通要是成真,我一定不再花時間讀甚麼代數拓樸、幾何流形、李氏羣論,我要找一位祕宗黃教喇嘛,拜師修練,學學「神通」。
我看著窗外忠孝東路上,華燈初上週末擁擠、興奮的人潮,不是說景氣連續十二次黑藍燈嗎?新政府還要我們努力「保一」大作戰!看著、看著,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理性」來了,今晚我多希望有個同樣的「神通」夢:我的朋友一定很高興他終於有位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