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玩味的是,兩方走向卻是截然不同:共和黨被嫌不夠右、不夠強硬,民主黨被嫌不夠左、不夠積極。
這幾個禮拜以來,美國相繼舉辦了兩場總統初選,雖只是拉開比賽序幕,但很顯然地,共和黨和民主黨都颳起了「素人旋風」—川普雖意外輸掉愛荷華,但在新罕布夏拿下壓倒勝,證明他的支持基礎不是空氣;同樣地,桑德斯雖在愛荷華以不到零點五的百分點落敗,但在新罕布夏卻遙遙領先。乍看政治光譜大相逕庭的兩人,其實從某些角度來講,或許有些共通點。
川普和桑德斯兩位素人風格鮮明,尤其都走在政治光譜的極端面,能獲得廣泛迴響,跟美國民眾對現狀的不滿拖不了干係。從競選口號來看好了,川普說「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共和黨不少支持者對於國家走向徬徨,尤其在他們心裡,歐巴馬主政八年下來,美國的大國實力逐漸衰敝,於是當川普叫囂說要拿中國、日本(貿易競爭上美國的屈居下風)、墨西哥(萬年難解的移民問題)來開鍘時,大夥兒也跟著叫好,「終於有政治人物願意說『真話』了」。
而桑德斯說「A Future to Believe In」,揚言對抗華爾街財團、消除貧富差距、公立大學全面免學費,提出相對美國來說激進的左派主張,令年輕的自由派選民們紛紛拍手叫好,因為這正是他們嚮往的未來。桑德斯雖已年近八十,但他在社群網絡的號召力超乎想像,光是推特、臉書上幾乎都看得到以他姓名為發源的「#FeelTheBern」標記,很多人藉此隱喻美國將會感受到桑德斯的「燃燒」力量(Bern與Burn的諧音)。
川普和桑德斯,兩邊陣營的支持者都是略帶憤怒,尤其是對體制內(establishment)政治人物的不滿。不過令人玩味的是,兩方走向卻是截然不同:共和黨被嫌不夠右、不夠強硬,民主黨被嫌不夠左、不夠積極。但美國初選是場漫長的戰役,尤其接下來輪到南方州—川普對於福音派選民是否具吸引力、桑德斯能否突破柯林頓夫婦在南方累積的深厚支持,都值得觀察。兩人的驚奇是否能延續,還是很大的未知數。
作者 / 張桂禎(美國Brown University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