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最讓全球震驚的消息,莫過於甫卸任的中國前總理李克強忽然心臟病猝逝。在中國政治官場上,中共內部派系裡屬於團派的李克強,外界向來印象是健康狀況硬朗,前些日子也才到甘肅公開露面,沒想到忽然就離世。對照近期中國內部先後外交部長、國防部長遭免職,國務院前總理又猝逝,中國內部政治局勢之動盪,習近平的掌權危機值得深切關注。
對於每一位獨裁者而言,最大夢魘莫過於接班人選對其的威脅,不管蔣介石或毛澤東都曾在接班人可能的議題上,多次動手腳。例如蔣介石曾讓美國屬意的孫立人軟禁數十年、台灣省主席吳國楨幾度險些遇到車禍而逃離台灣,政治上最大威脅白崇禧也曾幾度面臨死亡威脅。而毛澤東之後最大的威脅者當屬林彪,也突然墜機而死,更讓人聯想到俄羅斯近期瓦格納墜機事件。獨裁者最擔憂的是,向來都不是國內政治,而是誰讓我寢食難安、誰最有威脅政權的可能。
因此,胡錦濤在去年二十大上被架走,象徵團派時代已經結束。尤其各界最看好的團派接班人、時任國務院副總理胡春華未進入中共政治局核心,最後只獲得政協副主席虛職,從派系結構上來看,習近平不只是終身領導,更是唯我獨尊的唯一領導人。耐人尋味的是,胡錦濤被架離會場至今剛好滿一年,一年的今日卻是胡錦濤在會場上,唯一曾輕拍肩膀的李克強,無不令人唏噓。
另一位曾被傳過死訊的,就是習近平第一任內的中國國家副主席李源潮,他和胡錦濤、李克強相同,都被視為團派的核心人物。在2020年即將迎來二十大的幾年前,忽然傳出死訊,更讓李在退休後刻意曬出印有報紙日期的照片,意圖強調自己的生命安全。
但不論如何,身處在列寧式政黨,具有共產黨血性的中共政局當中,本來就沒有一個人是安全,但通常官至總理、總書記者,多數皆可善終。例如反對64學運鎮壓的總書記趙紫陽,雖然對中共來說,政治上犯了大錯,但他堅持不認罪。大家知道,趙是鄧小平的愛將,鄧小平更曾一度懷疑江澤民改革開放的決心,而考慮換江扶趙。但縱使如此,趙紫陽依然長壽善終,何以歷任國務院總理包含朱鎔基、溫家寶都還高齡在世,李克強就先走一步病逝。搭配秦剛等人的下場,不免令人懷疑習近平近期的決策問題,以及用人和權力危機。
接下來還有一個值得觀察的重點是,李克強的弔唁儀式,是採公開或是秘密下葬。當年89民運前夕,就是因為弔念胡耀邦,最後演變成為大型的學運活動,若中共中央擔心李克強可能帶來的政治風險,那極有可能採取秘密儀式,但也將同時證實中共政權目前的穩定度令人懷疑。總之,中共這樣的封閉政權,任何政治走向都有可能,唯獨可以確定的是,李克強之死可能帶給習近平更大的政治壓力,對習政權的穩定度恐再添衝擊。
作者: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