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個人怨氣,轉移到製造社會重大傷害的惡時,人顯得既渺小又脆弱,這是因為傷害他人從無法讓自己完整。
近日,台中發生一起讓人驚愕的命案事件。依據報導指出,擁有碩士學歷的江姓女子(32歲)與張姓男友(34歲),因不滿江女的父親多年來阻止兩人交往,還拒絕支助出國進修費用,在12月27日晚間江女夥同張男持榔頭殺害江父(57歲)後,再將遺體掛在機車上,載往太平山區棄屍山溝。
如此殘忍的行徑,竟出自自己女兒之手,也讓人不禁慨歎,這樣的高學歷,為何不能轉化成「貢獻社會」的力量,卻是帶著「仇恨」,甚至殺害至親的「瘋狂慘劇」。這樣變異的時代性精神疾病,到底是為何而來?而身處在21世紀的我們,要怎麼自處內心,與家人和解,讓良善和溫暖的能量傳遞出去呢?底下,將從幾個時代性的困境中,進行深入的探討:「1. 個人心性與悟性的差異,造就不同的思考與行為,而教育不能取代自我的反省和選擇;2. 自我責怪與忿忿不平,都源自於人和自身的相處及認同的歷程,只能自己完成;3. 當將個人怨氣,轉移到製造社會重大傷害的惡時,人顯得既渺小又脆弱,這是因為傷害他人從無法讓自己完整。」
首先,個人心性與悟性的差異,造就不同的思考與行為,而教育不能取代自我的反省和選擇。讓許多人不解的問題是:「為何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卻比一般沒什麼受教育的人,更不懂得體諒與接納他人呢?」尤其,對至親痛下毒手,這更是大眾難以接受的。事實上,早在古希臘時代,哲人蘇格拉底就提出了,未經反省的生活,不值得一活!這真是個血淋淋的例子。綜觀從去年至今,包含:林秉樞對立委高嘉瑜的暴力攻擊與強拍不雅照事件;王力宏的放蕩與召妓生活,都讓人感受到,這些外表「文質彬彬」、「學富五車」的高顏值、高學歷形象,攤開來卻如此不堪與醜惡。顯見,外在的、目的性的、取經性的學習、學位和塑造出來的假象,是這個時代常見的「標籤化」和「虛假化」真相。如果,教育的本質不再是讓人學會反思、反省及真實地面對自己,那麼這樣的學經歷是假的。如同這位殺父的台中碩士女一般,反映的是身、心分離的狂顛和自我膨脹的「控制」和「欲求」,但卻是心靈的空洞與孤寂。
再者,自我責怪與忿忿不平,都源自於人和自身的相處及認同的歷程,只能自己完成。這名台中碩士女的成長過程,或許對於父親有著眾多怨尤,也對於父親阻饒她和男友的交往充滿了怨恨,更對父親斷了金源,懷恨在心。不過,不管是自貶型的自我究責,或是對他人充滿敵意的憤世嫉俗,都來自於自己和自己的相處之間,出了重大的問題!所謂,蘇東坡跟佛印的故事,就是最經典的例證:「蘇東坡吹噓自己對於佛法研究深入,所以提議跟佛印比賽。而佛印看蘇東坡像一尊佛;但蘇東坡看佛印像一坨屎。」可見,人看到什麼,其實都是「內心的反映」。父親好歹也是替女兒負擔了多數的學費與生活費用,這一讀就是七年,不僅沒有任何感謝,卻是更多的偏差行徑,無怪乎老父親如此心寒。我想,這個人倫悲劇,正是源於「人心」,已無其他可說明!
最後,當將個人怨氣,轉移到製造社會重大傷害的惡時,人顯得既渺小又脆弱,這是因為傷害他人從無法讓自己完整。星雲大師曾經說過:「人要爭氣,不要生氣!」但,生氣事小,若生氣掩蓋了理智,成為付諸行動的「大惡」時,這會是整個大時代的問題。很難想像的是,在美國七年的女兒,照理來說,跟父親的互動不多,也僅止於負擔學費的往來,為何會衍生出「仇殺」的此番悲劇呢?也許,這個忌妒心是來自於,「父母欠我的」、「妹妹們都在家中享受」。然則,想要去美國留學的,是這位碩士女,無法如期畢業的,也是她。但,把父親怪罪與無業男友交往,進而斷絕金援的「惡」,無限上綱成一個「深仇大恨」,最後「痛下毒手」,甚至「冷眼旁觀」,這真是「令人髮指」!也因此,能夠掌握自己的脾氣與情緒,是首要「誠實面對自身」的重要關鍵。這在21世紀,面臨變異中的人類,是擁有良善身心的鑰匙。
從台中碩士女殺父看時代性的精神疾患議題,可以發現:「為何近年來,心理學與如何致富的書籍,總是書店的暢銷榜前兩名。在內心魔鬼與金錢魔鬼的兩端中,人類要學習的是,怎麼穩穩地抓住內心,讓真心回歸、反璞歸真,這樣才能真正地完整,並且心想事成!
作者 / 黃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