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普遍希望香港問題和平解決,問題掌控權不在香港民眾,反而是考驗中國高層的政治智慧,如果中國始終決定動用武力,必然為是短多長空的局面,埋下未來香港再次示威的伏筆。
中國官媒新華社29日凌晨4時許發布通稿,證實不少香港民眾目擊大量解放軍車輛的傳言,並稱中國解放軍駐港部隊依法執行第22次輪調行動,不過,仍引起全球高度關注,尤其「反送中」抗爭進入第 12 周,香港特首林鄭月娥27日才重申對所有暴力行為「零容忍」。
兩日後解放軍即有所動作,不免讓人懷疑兩者間有所關聯。無獨有偶,前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海利28日發表評論,指出有鑒於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作為,他認為動用武力出兵鎮壓的可能性較大。早在20日香港親中派議員田北辰,也曾透露10月1日中國國慶70周年前是中央「死線」特區政府未來10日內作回應是一個黃金機會。
如今,正逢第10日解放軍就以輪調名義進入香港,難免讓外界擔心下一個六四即將在香港重演不同武力使用的版本。日前中國國務院港澳辦公室提出「三個底線」只要示威危及在港實施的「一國兩制」及政府統治權威,中央「動用軍隊」就會成為強硬恢復香港社會秩序的選項,同時表達北京對香港的政治支持。
動用解放軍平亂與否,實質上牽涉不僅有單純給予香港支持的表現,其中傳遞強化與守護統治基礎的價值,維持內部穩定才是重中之重。而操作武力使用以尚有「實際使用」與「示範使用」之別,通常暴力威脅通常比真正使用暴力有效,特別在本身與抗議方的武力不平衡間越大,威脅使用就會是間接表達象徵性訴求的常見方式,重點在雙方利益調和,希望達成理性目標。過去中國官方數度以解放軍、武警演習、集結的新聞、照片,就是企圖透過輿論瓦解「反送中」士氣,則屬典型「示範使用」的例子。
倘若中國實際使用武力,則在於展現平亂的意志與能力,並由此建立未來威脅的可信度。簡言之,喊狼來了太多次,最後狼沒有來,會被看破不敢動武的手腳,助長示威的層級。某種程度,中國實際動手在形式維穩的層次上,同時也能回應內部支持者的追隨,能有鞏固民族主義的示範作用,實質上,是為解決中國內部未來失序的威脅。眾所周知,這自然也是能否出手的紅線。
只是,任意的武力使用得來的回應,未必能成功壓制香港示威。畢竟,人類最根本的回應就是暴力反擊,如果無法有效壓制,恐怕會建立「攻擊、懲罰、反擊」的迴圈,一直以來港府「抓光」示威者的策略,就未能達成應有治亂的成效,反而擴大示威範圍與勇武派的反擊程度。
外界普遍希望香港問題和平解決,問題掌控權不在香港民眾,反而是考驗中國高層的政治智慧,如果中國始終決定動用武力,必然為是短多長空的局面,埋下未來香港再次示威的伏筆,人民對民主的堅持不會消失,只是來的比較慢,等待中國共產黨崩潰瓦解之時,就是香港民主的勝利之日。
作者 / 陳冠甫